实习医生格蕾第十季

Do you know who you are?
Do you understand what has happened to you?
Do you want to live this way?

前两天突然回去看了第二季的某一集，那时christina还和burke在一起，顿觉时过境迁。感叹着8年前演员们都好年轻的同时，发现有些过去觉得莫名其妙的情节现在突然能够理解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难以预测的，就像8年前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初最看不顺眼的yang竟会成为现在的自己最喜欢的角色。

她是自傲的优等生，fast-tracker，对其他什么都一副i dont care 的态度，只有手术能让她狂热。一度觉得她是这一批实习生中最没人情味的一个，总是面无表情地穿梭在镜头里。可是这么多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变了，george和izzie走了，mer和derek成家生子，alex也有了新的开始，唯独yang，从最初虽然能力卓群但毕竟是菜鸟，一路成长为心外科最优秀的医生，虽然也经历了不小的变故，但依然保持着当初的目标和坚持，有种从一而终的纯粹。而且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眼睛的亚裔女子专注时候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又充满魅力。

当yang主动提出和owen分开的时候，我一时不能理解，明明这么难以割舍的感情，又没有背叛或什么原则性问题，莫名其妙就离婚了，之后又那么痛苦，这不是寻开心么？细想来，这种所谓的难以理解其实是一种羡慕，她的分开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是真的确定她和他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对yang来说，做这样的决定比继续在一起更需要勇气。

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诚实地面对自己：我是谁？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并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去努力，更重要的是，敢于牺牲并承受痛苦，同时承担失败的风险。

坦白说，我就做不到。有时候即使必须承认自己是懦弱的，我也没有反抗生活的勇气，因为得过且过永远比奋斗容易些。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钦佩这个女人。

美剧追到第八年上，看得多了眼界也就高了，对剧集的质量愈发挑剔，曾经惊艳的或者众人追捧的剧现在都带着点戒心看，也和年龄增长有关：过于轻易的喜爱总是速朽，有限的感情禁不起这般泼洒。但就像英雄脆弱的脚踝或者背部的一小块皮肤，难免有那么一两部剧，因为相伴太久，明明知道它浑身破绽，却又不忍说破，同时不管新剧们编出了花儿来，只要看到那几张老脸就没了防备，毫无形象地跟着哭哭笑笑。
已经播到第十季的《实习医生格蕾》就是我观剧生涯中那块毫无防备的皮肤，常常一戳就搅得情绪乱翻，明明知道它越扯越远了，可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跑，任由乱泼的狗血呼啦啦啦地往脸上呼。当初确定剧集中文译名的字幕组可能也没想到，主角格蕾会一路从实习医生走到主治医生，其间经历了枪击爆炸坠机飓风等等事故，幸有主（gou）角（xue）光环护体，全须全尾地来到了第十季上，钓到了医院里最帅的主治医生，抽空收养了非洲闺女还中了彩一样生出个大胖小子。绝大部分其他主要角色也一点没省油，中枪没死爆炸没死坠机没死飓风没死，还按照排列组合原则互相睡了个遍。
看到第十季上，对编剧的套路已经熟稔了，每一集的点往往猜得差不多，硬要理性分析，集集都在俗套里，但就是无比待见这些老旧、煽情的梗，到了每一季结尾，也毫无例外地被催得泪如尿崩。医疗剧有个优势别的剧集没法比：还有什么比在医院里的人生感悟更有说服力呢？《实习医生格蕾》看准了这块浓汤宝，连着熬了十季两百集心灵鸡汤竟然没尝到寡淡的感觉，同时，如同剧中泛滥的道具血浆，编剧们泼向观众们的狗血也充沛得如同西雅图的雨，四下打望皆是红彤彤的一片。到了现在，不管从救护车上抬下来了多么奇异惨烈的病例，老观众如我也清楚，那不是病例，而是又一坨人生感悟，最终不管死没死，都会告诉你我，人生苦短，好好生活。连续200集都讲这件事儿的确挺烦人的，但实际上，每年有那么几个月，在刚刚结束了一周的工作，满身都是负面情绪的时候，来上一碗浓浓的狗血，看看那些身怀疑难杂症的病例还积极向生，对于生活是很好的调剂呢。当然，剧中角色乱滚床单从来也是观众们喜闻乐见的。
写到这里感觉自己简直是剧集的高端黑，有必要澄清啦，正所谓爱的越深黑的越狠。《实习医生格蕾》陪我八年，三观也随着剧集碎了又塑，能成为今天这样的积（mei）极（pi）自（mei）信（lian）的自己，有那么一小部分要归功于这部剧。无论怎么嘲讽《实习医生格蕾》的狗血，也必须承认，剧中的狗血泼得有章法有规矩，泼得兢兢业业。能连续十季收视不错，编剧在节奏、故事、台词、角色塑造上下的功夫有目共睹，要不怎么能把两个电视剧演员捧到电影圈里呢。上周的《实习医生格蕾》迎来了第200集，这在收视率决定剧集生死的美国是了不起的成就，本来还以为剧集会泼出更多更浓狗血，但编剧们笔锋一敛，让伴随剧集十年风雨的角色们打扮得美美的，举起香槟，为永远不顺利但又不舍告别的生活碰碰酒杯。你看，他们最后又都纷纷冲进了手术室，感情生活也还是一团乱麻，但这种每天风风火火和生活作战的劲头实在是剧集最温暖最正面的力量，每每看到，也就不在乎那些狗血了。

从2010年开始看格蕾，补上前面的然后跟上最新进度，算起来也已经四年了。格蕾占据了我一半多的大学时光，聚起了一帮一起追剧的挚友。这才在yang离开的当口，写下第一篇长评。

十季以来，编剧们狗血没少洒，主角们床单也没少滚。新老面孔来来去去，免不了一些眼泪。可每一次悲伤之余，依然觉得这剧怎么看怎么上瘾，像强心针一样，每一针下去都会让看剧的我都好像变得更坚强，更勇于直面生活中那些跟剧里一比都微不足道的困难，更发自内心想要完成一个比之前更好的自己。除了觉得医生这职业无比酷炫（虽然很多现实生活中的医生说这个职业并不是这样），这可能是格蕾对我来说的最大意义。

医疗剧可以涉及和探讨的问题太广了，人的生死和医学伦理、肉体和精神、信仰和使命，如何更好地活在当下，这些丰沛的素材给格蕾提供了相当坚实的后盾。剧情走到现在，最初的中文译名《实习医生格蕾》早已不适用，本来的名字“格蕾的解剖学”倒是越看越有味道，拿起手术刀解剖病体，带上真心解剖疮痍满布却依然绚烂无比的人生。医生妙手让病人复原，强大的心也能治疗伤痛。

Meredith这个角色，在第二三季跟Derek情感纠葛的时候曾饱受诟病，看到第十季，觉得她真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存在。除了剧名以她为中心，她身上的感性和理性的调和以及奇妙的宿命感，都让这个人物越来越有意思，在群戏里也越来越扛的起担子。Meredith从最初的纠结少女，一步一步向事业、婚姻、家庭突围，从母亲身上生发的阴影在慢慢褪去，她越来越懂得如何真正去拥抱生命中美好的部分，去享受挑战、友情和爱情。这个充满力量的女性角色，无人能够替代。

对于这样的Meredith，能跟她成为扭曲姐妹花的，就只有Yang了。Yang时不时的不可一世并不招人烦，因为她真的有扬头说话的资本，她好像只为医学而生。一路看下来，前期的她因为向上的野心、因为精湛的技术，时时像机器一样，她的亚洲面孔也让这份要强变得更加理直气壮，比其他的角色更加理性和“冷血”（褒义）。但在和Meredith的友情中，她也越来越有人情味。生命里有了羁绊，人就会变得更美。尽管在家庭和事业的抉择中，她无法像Meredith一样两立，可是Yang这个角色最弥足珍贵的一点则是，她清醒的头脑始终让她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她将初心保持到最后一刻。

所以在惋惜哀嚎之余，我还是觉得，Yang的结局对得起这个角色，虽然说到底是演员续约的问题，但是给Yang一个机会，让她真正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大概也是编剧对角色的爱吧。

第十季最后一集的告别，都是在医院里进行的。走廊里与Derek的拥抱，手术室里与Hunt无言的对望，以及休息室里与Meredith最后一支舞，在比家还要熟悉的工作环境里，Yang才能做最好的告别。

在这样一个事业上升期，在最好的地方说再见，大约就是如此吧。最后当写着Yang名字的门关上的时候，感慨万分，当年的实习医生，已经成长为世界级的名医，这个过程惊心动魄，同时也脚踏实地。而剧外的我，始终羡慕他们如此热爱自己的职业，他们全情投入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

所以在第十季快要完结之前，心血来潮又看了一遍第一季第一集。当时Mer会因为突发事件紧张到呕吐，也会因为第一次站在手术台前喜悦不已；Yang一开始就是个野心家，可削尖脑袋也搞不来一个手术机会；Alex的不可一世令他吃到苦头；George在一天之内经历了天上和地下，感受到了和荣耀相匹配的责任。快十年过去，还留在剧里的都已经变得娴熟、谨慎、清醒、情感富足、独当一面。他们虽然都是虚构的人物，但一路走来越来越有血有肉，并且一直在努力成为他们一开始想成为的那种人。这个成长的过程，不论是剧中人的他们还是剧外的观众，都沉醉其中。大多数人活的并不那么惊心动魄，生活也的确不是电视剧，但若是能像电视剧一样可以回放看看过去的自己，纵观一下最早的愿望实现了几成，初心还保有几分，该有多好。

PS. Yang与Mer最后一支舞，选用了第一季出现过的歌曲《Where does the good go》。

Where do you go with your broken heart in tow
What do you do with the left over you
And how do you know, when to let go
Where does the good go, where does the good go
Look me in the eye and tell me you don't find me attractive
Look me in the heart and tell me you won't go
Look me in the eye and promise no love's like our love
Look me in the heart and un break broken, it won't happen
It's love that breaks the seal of always thinking you would be Real
Happy and healthy, strong and calm, where does the good go
Where does the good go

Where do you go when you're in love and the world knows
How do you live so happily while I am sad and broken down
What do you say it's up for grabs now that you're on your way down
Where does the good go, where does the good go

    House和Grey's Anatomy是同时开始追的美剧，同为医疗剧一个推理悬疑范一个生活感情派，追了两季后，因为第二季混乱的男女关系果断弃掉了Grey，前年House在第八年画上了句号，剧荒时想起了Grey，连看7季追到了现在的进度，期间前两季的主角走的走死的死，离婚的离婚，变拉拉的变拉拉，每年医院都要死掉几个医生，不过Gey和Yang依然健在。
       第十季里grey有了俩娃和事业成功的老公，Yang又一次回归单身。Grey的纠结多在于小时被著名的医生母亲忽略，自己为人母后努力做好妈妈却不想放弃事业。某集中本来是Grey的手术，却因为她要看孩子，手术不等人，Yang顶了上去，Grey去到时手术已经完成，Grey很委屈，但是Yang说我在往前走，而且你在看孩子。后来Yang的创新让她差点拿到了医学的最高奖，Grey站在手术观摩区说我嫉妒了。在这里Grey和Yang成了一个女人的两面，事业和家庭，你要怎么选？
       回想起前几天在某著名高知论坛的十大看到一帖，lz控诉自己需要在家庭中投入太多而无法尽情工作，而老公却可以加班到深夜，不停的升职加薪。想起来，几年前甚至现在的自己也会常常陷入这种情绪。干项目没法加班，下班别人加班加班，自己却得赶紧回家，别人的项目，眼瞅着别人越来越nb，自己却似乎总在原地踏步甚至往后出溜，
       不知从何时起，女人变成了一个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神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看得了孩子，斗得了甲方，甚至我们自己也会这么要求自己。有人说要平衡，但所谓平衡可能意味着什么都做不好？但是我们真的可以做选择么？是孤独骄傲的站在事业的巅峰，还是平凡幸福的站在家人当中？最纠结的是你放弃其中一个还不一定能得到另一个？
       在第十季17集里，编剧给Yang做了平行世界的探索，她设想自己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Yang成了家庭妇女，显然这些都不是Christina yang，所以最后我们看到一个穿着白纱的yang，她不是走进婚姻的殿堂，而是站在了医学最高奖的领奖台上，她把自己嫁给了事业。她在台上说：
Do you know who you are?
Do you understand what has happened to you?
Do you want to live this way?

所以我们到底想要成为谁呢？

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我不想说格蕾自从S3 Burke离开后此剧就一无是处。但事实是Burke的离开的确改变了Christina,回首这七年，她真的变了，我总觉得B的离开给她造成了某种不能用言语描述的影响，在任何人眼里Christina的soul mate 就只有B。虽然对owen很残酷，但你可以感觉的当Burke 从黑暗中慢慢走向她，C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一下子就让人感到好压抑，好想哭。


回头看看前三季的C，那样的自信原比现在更张扬，事业在她心中永远是No. 1，就是这样一个强硬如斯的女人做好所有准备（上刑场）却被人抛弃在礼堂。即使她move on 的life里有了owen，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她仍然不够完整，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只有他的怀抱能让她痛哭出声。

我很想说生活都会move on的，每个人都碰到过自己的soul mate，但结局总会是另外一个人。但为何我听到B说他有了妻子孩子，我还是无法抑制的一声叹息。他们自己都知道双方对自己的影响，所以一个不接受工作的邀请一个就索性移交医院远离任何有她的地方。

好心酸，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但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没有当初的逃婚，C现在会如何呢？

也许和现在一样，也许更出色，也许也许。。。有无数可能，但不能否认B的离开成就了C，live on her own feet是多么简单却让人心酸的宣告。

乐观一点说，Burke 你成就了 Christina，也改变了她。 对于Burke也是一样的，C决定了现在的他，让他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方式。

但这些都只是另一种角度的安慰，事实是life is suck, you have to live with it and move on with a sigh...

看GA那么久，终于在第10季的第2集，看到了Yang的脆弱。一直认为她是风风火火、无坚不摧的人，强大到不会让任何人心生怜爱。她会在burke走后，说I miss burke.可是一转头她又去钻研她的医术了；她会在飞机失事的时候抱着Meri说，you are always my person. 也会头也不回地逃到明尼苏达；她会在冰天雪地里对着Thomas嚷嚷，没有你我怎么办，离开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会在Thomas在手术台倒下以后喝下一整瓶龙舌根飞回西雅图醉醺醺地对Meri说，所有人都死了。是啊，所有人都死了，George死了，Iz走了，Lex死了，Mark死了，Thomas也死了...生命那么脆弱，可是她们还在艰难而又充满斗志地活着，努力拯救着大大小小的生命和爱。Burke以后有Owen，可是当她看到Owen和那个小男孩在一起那么幸福地时候，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去问Owen，当我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是为手术室而生的，即使是非常枯燥的手术我都能感到纯粹的快乐和满足。可是，你告诉我，你确定吗，是不是有我你就足够了？面对Owen闪烁的答案，她终于还是走了。爱一个人，要给他幸福。可是爱自己呢？Yang在黑暗里抱着Owen低声痛哭，她说just because I'm the one who said it was time...doesn't mean this is easy for me. This is not easy for me. 还记得Meri在修改遗嘱的时候，跑去问Yang，你不愿意当Zola和胎儿的妈妈是吗，她很直接地说，是的，但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阿姨。

10年了，据说第10季Yang要离开了，多希望她只是离开，就像当年飞机失事以后，她拎着箱子开着小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雅图。

因为疼痛，不能走路，大半夜困在电脑前补这样一个两年前被我弃了的番。没错，因为感受到了被欺骗：这并不是一部所谓医务剧，而更像是灾难片。不过今次不打算用所谓的统计数据来argue这个论点，比如，世界上应该有多少医生实际上经历过炸弹，溺水，空难，产后出血。主角团队中的死亡，作为配角团队的病人的必然死亡，all kinds of breath taken，heart broken， 因为这为了延续下去而不得不延续的剧情，从天而降的生离死别，或者被迫在这些灾难之中做出选择，就像是吃喝拉撒一样稀松平常。嗯，大概真实生活里面这类人也大致是如此，不打算追究，就算是选择了一次魔幻现实主义。

我坐在电脑前，捡起了这样一部剧，简单地因为腹痛难忍，无法步行回家，抑或因为完成了今天的事情，但没有一个让我着急回去的理由。

想来想去，剧中人们总是在寻求理由。到底为什么变得强大，开始不害怕一些明明很可怕的东西，开始宽容一些明明令人憎恶的东西，因为知道有人站在你身后，因为知道回过头去，回到家里，有人等着你。如果不能够爱，如果没能收获爱，就没有自由，没有勇敢，没有办法克服这渺小的自己，更无法挺直腰杆，站在责任，灾难和危险面前。这样的幸运，值得追求，但就算你已不再拥有，甚至从不曾拥有，你曾经信赖的存在已经永久变成历史，在很久以前。而现在你在做的，和对着一具尸体不懈努力进行心肺复苏没有任何两样。但是，不会因为没有爱，就停止战斗，就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怀抱同样的追求，战斗到最后一秒。

这大概就是这样一部漫长的，狗血的灾难剧之中，被我反复确认后仍然能够不觉得恶心的东西。

一直以来，即便掉进水中，不会游泳的自己也从不会挣扎，而是淡定却并不放任自流地下沉，不畏惧生，不畏惧死，我想我做到了，但是只有在那么一些小小的瞬间。这不完美的自己，还是贪婪地想要得到自己梦寐以求之物，该如何实现？

那么，最近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还是，don't stop breathing, once you stop breathing, you stop thinking. 大概因为这句非常简单。必要的时候，与其在呛水之后惊恐地挣扎，不如顺水推舟，不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看到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