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第一季

一月底，湖北17岁脑瘫儿死于家中的新闻，在网络上引起一片哗然。

其实，类似的惨剧并不罕见，也绝非疫情下的偶然。 据统计，美国平均每年有600万至700万的儿童被指认疏于照顾或受到虐待。 这部纪录片，就揭露了数以万计的虐童案中，最为耸人听闻的一起——

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

The Trials of Gabriel Fernandez

导演：布莱恩·耐本伯格 首播：2020-02-26（美国） 集数：6 单集片长：47-63分钟

《互联网之子》导演布莱恩·耐本伯格执导，Netflix出品。 豆瓣评分9.3，烂番茄新鲜度100%。 但截至目前为止，仅有300位余用户在豆瓣标记了“看过”。 相较于全世界范围内不计其数的受虐儿童，关注本剧的人数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诚然，如同片头所提示的那样，剧中与虐待儿童相关的图像和对话或将引起部分观众的不适。 但很无奈，这正是深陷困境的孩子们无力挣脱的现实。 身为成年人，我们不该熟视无睹。 如果可以，请鼓起勇气，陪他们一同面对。 2013年5月22日晚，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郡棕榈谷，八岁男童加布里埃尔·费尔南德斯因心脏骤停被送往医院救治。

24日下午，孩子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离开了人世。 加布里埃尔的母亲声称孩子是因为不小心跌进浴缸才晕倒的。 但经过检查，医生发现孩子身上存在多处伤痕—— 烫伤，鞭伤，烧伤，勒痕，咬痕，淤青，骨折…… 更荒谬的是，孩子的肺部和腹股沟均遗留有软气枪的子弹。

显然，这些伤害不可能是一夕之间造成的。 加布里埃尔之死，疑点重重。 结合家里随处可见的血迹来看，孩子的死亡和父母脱不了干系。 然而，这起恶性事件并没有第一时间见报。 将其推进大众视野的，是《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加里。

顶着失业乃至承担刑事责任的风险，坚信此事另有隐情的他私自展开了调查。 不久，某内部人士向他泄露了一份载有加布里埃尔遭受虐待全部细节的机密报告。 白纸黑字的文件证据一到手，加里就迅速发布了报道。 人们开始自发悼念加布里埃尔，并数次发起抗议。

很快，地区最高检察官指控孩子的母亲珀尔·费尔南德斯及其男友伊绍罗·阿吉雷蓄意杀人。 同时以虐待儿童、伪造公开记录的罪名起诉了与之相关的四名社工。 立案三周后，案件交由副地区检察官乔纳森处理。 乔纳森有着和小加布里埃尔相似的童年经历。 他自幼就被脾气暴躁的爸爸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所以，当人们好奇加布里埃尔为什么不离家出走，只有他明白—— 在那个年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父母的暴力只会令他们更觉自身的卑微和渺小。 乔纳森想为无辜的加布里埃尔打抱不平。 哪怕来得晚了些，他也誓要还孩子以正义。

接下来的四年里，乔纳森四处搜集线索，召集了包括孩子的亲属、老师和消防员、法医在内的大量证人。 2017年，针对珀尔、伊绍罗和社工们的审讯终于拉开了帷幕。 起初，伊绍罗态度强硬，拒不认罪。 按照他的说法，他确实在盛怒之下做出了过激行为，但意不在将孩子置于死地。

可伤痕累累的尸体已然说明了一切。 负责尸检的医生告诉法官，正常的八岁孩子通常拥有一个饱满、柔软的白色腺体，重量在35到50克左右。 加布里埃尔的胸腺却极度干瘪、瘦小，仅有10克重。 这意味着，孩子长期处于极端的情绪和生理应激反应下。

此外，医生还在孩子的胃部发现了质感如同沙子的灰色颗粒物。 经仪器检测，原来是猫砂。 死去之时，孩子的体内没有任何脂肪储存，也没有食物。 这分明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结果。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把孩子整日整夜地关在柜子里，用手铐锁住脚踝，拿袜子堵住嘴巴。 这种做法即便不会直接致死，也必然大大降低孩子的生存质量。 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伊绍罗的辩解太过苍白。 比这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珀尔也是共犯。 提起过去的伊绍罗，同事和老板都表示，他谦逊、诚实，是个好人。

但在和珀尔交往、同居之后，他变了。 珀尔的家人说，是珀尔带给了伊绍罗负面影响。 珀尔常年嗑药，还有过被轮奸、被家暴的经历。 这些因素形塑了她扭曲、病态的内心。 人高马大的伊绍罗，就经常遭到她的拳打脚踢。

当初，珀尔后悔生下了加布里埃尔。 还是孩子的伯祖父迈克尔和同性伴侣大卫，说服她留下孩子，并主动承担起了抚养孩子的责任。 他们对孩子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加布里埃尔总是笑眯眯的。 透过那些温馨的合影，你能感受到他的快乐和幸福。

而后来之所以没能如愿把孩子带大，是因为有人举报他们猥亵加布里埃尔。 但这完全是恐同者的恶作剧，指控并没有成立。 无奈，出于歧视，珀尔还是抢走了孩子。 管孩子叫“同性恋”，也构成了她羞辱孩子的手段之一。

珀尔和伊绍罗无疑是一对不称职的父母。 案发当晚，他们甚至没有陪同加布里埃尔前往医院。 但在加布里埃尔的悲剧中，失职的不单单是他们，还有社工。

孩子的老师，很早便举报了珀尔的不良行径。 可惜，被安排去珀尔家做应急反应的社工资历尚浅。 初来乍到的她没有及时联系医生，让孩子错失得到救助的良机。 她的家访非但没有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反而导致孩子被打得更狠。 除了老师，加布里埃尔的其他亲属也屡次求助于社工和警察，但谁都不曾真正伸出援手。

虐童专科医生说得很对： “这个世界上终极的邪恶就是，知道什么是错的，看见了错的东西，却将头转开。”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袖手旁观，不如说是助纣为虐。 他们宁愿和盛气凌人的母亲站在同一阵营，也不愿意相信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 究其根本，是社工背后的儿童与家庭服务部出了问题。

社工主管格雷戈里也在被起诉的社工名单里，他的情况就非常典型。 他手下有六名社工，平均每人对接30个案例。 也就是说，一般来讲，他需要对280个孩子负责。 但在实际操作的层面上，这基本不可能。 所以，分身乏术是其一。

其二，他们来自家庭维系单位，职责不光是保护孩子的安全，还包括维系家庭的完整性。 这样一来，把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自然不会是他们的首选方案，成人的权益就在无形之中凌驾于儿童的权益之上了。 总而言之，儿童与家庭服务部并没有给予社工以正确的价值引导和充分的技术支持。

更有甚者，上头把棕榈谷的福利部外包给了第三方公司。 为了节省加班费，这家公司居然禁止员工对加布里埃尔提供帮助。 听话的员工固然居多，但不听话的也大有人在。 有人写信指出制度的不合理之处，有人试图披露案件的相关证据。 可他们的下场，却是被威胁，被追捕，被革职。 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少。

为了加布里埃尔，很多人都付出过努力。 珀尔的妹妹曾主动留宿，保护孩子们，尽管她当时尚未成年。 消防员从未站上过法庭，却还是勇敢地在审讯中现身。 提及死去的加布里埃尔，许多受访者都流露出了遗憾和悲伤。 仅仅因为没有带弟弟一起玩，姐姐便已经深深地感到自责。 就连仅与孩子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卫，都在多年之后仍为孩子的逝去泪如泉涌。

可那些直接或间接的加害者，却是如此冷漠。 珀尔和伊绍罗，始终面无表情。 失职的社工们，也自始至终都在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 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悔恨。 至于儿童与家庭服务部和洛杉矶郡监理会，则躲在后面，一言不发，拒绝出镜，拒绝回应。

最终，珀尔被判处终身监禁，伊绍罗被判处死刑。 而涉事社工和相关部门，不出所料，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果不其然，判决公布两周后，一模一样的悲剧在同一个地区再次发生。 无辜的小生命仍在不断地消逝。 在庞大却不作为的体制面前，个体的奔忙仿佛只是徒劳。 他们需要的，无疑是对体制的一场撼动。

*本文作者：kiwi

孩子：听得出来有点顽劣，但是一个被长期毒打，被关在橱柜里，心理和生理都承受极大极大的虐待的孩子，不太可能又乖巧又懂事。

母亲：这才是最该被判死刑的。简直不能称为人，每次上庭竟然还有心情化妆，化的像鬼一样。

男友：死刑无可厚非。全程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也不知道是否有忏悔。

检察官：讲案件就讲案件，说什么检察官的童年呢，不要把严肃的纪录片拍成影视作品。最后还掉两滴眼泪，是不是有点戏太多了。

女老师：做了正确的事，最后也有点戏精，说什么那么学号永远留给Gabrial，这样我就觉得他一直都在。不过感觉按照这个老师性格，可能也是真情。

那个投了两次反对票的亚裔陪审员：所有人中最欣赏的一个。逻辑思维清晰，三观正，engineer思维让他尽量脱离一个emotional的状态，用科学客观的态度去定义，什么是一级谋杀。在其他11个陪审员都陷入情绪中，一面倒的要判死刑时，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投一个反对票，至少进行多一轮的讨论。可惜纪录片隐隐约约的营造一种其他陪审员是多么正义凛然，这个陪审员多么愚昧搅事的意味。并且我很认同这个陪审员的观点：母亲更应该被死刑。

四个社工：反映出典型的美国体制，养着一群所谓的政府服务机构人员，领着薪水不干活。没事的时候满嘴的仁义道德，有事的时候满嘴的推卸责任。这不是一个儿童机构的问题，而是包括其他机构，包括美国国会，美国政府，对内，对外，一模一样。

说个政治不正确的，孩子的一家人，典型的美国底层家庭，妈妈，继父，姨妈，那身材都简直了，然后那些旁支亲戚，留着眼泪说，啊他是一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我好爱他的，我后悔没有把他接到我这里来……好假 🙃 只有那对gay的感情比较真挚，毕竟从照片就能看出孩子被他们抚养时，有一种天真的童真。

最后讽刺的是，经过了那么多站在道德制高点，俯视底层穷人，对着别人的思想道德指指点点的伟大博爱美国人的努力，又是这个blue ribbon mission，又是那个数据建模，最后改变了什么？P都没有。🙂

真实最能打动人心，真实也最是残忍，看这部《盖布瑞案：消逝的小生命》前我犹豫了很久。纪录片的特殊性决定了，你不需要悬疑的故事推理，结局你已经知晓，但是真实的案情慢慢在你面前展现全貌的过程中，你所接收的情感冲击也是巨大的，你需要直面这些现实。

Netflix很会拍这种类型的纪录片，层层递进，一点点的展示证据，揭开阴暗面，整剧的观看体验压抑、愤怒、难过，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很难不为那个可爱的小生命流泪，因为很多事情你都无力改变，这种无力感在结局时愈加明显，另一个无辜小生命的逝去，就像在你脸上直击了一拳。纪录片中有很多人在努力做出改变，最终未能成功。

看了大家的影评，虽然文笔不好，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表达，作为自己第一篇正规性质的影评接下来我将从事件和人物中梳理整个案件的经过。

为了更直观的了解案件我直接从案发当天开始记录：

2013年5月23日加利福尼亚羚羊谷，在经历了父母一顿毒打后，八岁男孩Gabriel Fernandez的心脏瞬间骤停，911接通了家人打来的急救电话，派发救援队的同时了解情况。此时电话里Gabriel 的母亲Pearl 称他脚滑进了浴缸，并被911明确告知该如何处理通过心肺复苏来处理应对心脏骤停，但Gabriel的家人嘴上答应着却并未按要求照做，在羚羊谷医院进行短暂处理后Gabriel被转移到洛杉矶儿童医院，但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同一日，最初调查人员Eliot就对Pearl的男友Isauro Aguirre进行审问，留有音频。

5月24日年轻的Gabriel结束了自己悲惨短暂的生命。但悲剧为止于此，在随后的救治过程中医护人员在男孩身上发现了多出深层创伤，包括烟头烫伤、勒痕、头骨的凹痕、BB弹造成的创伤等等，可怖程度令人发指。

同一日洛杉矶时报记者Gary在谋杀播客上看到了Gabriel谋杀案，随即在社会上下引起了强烈轰动，记者开始展开调查

Gary

5月28日洛杉矶郡监理会开展会议，因为案件的严重影响郡监理会开始重视保护隐私性，导致记者的调查受到重重阻力

洛杉矶郡最高检察官Jackie Lacey起诉了盖布瑞的父母和四名社工，立案的三周后，副检察官Jon Hatami开始追踪调查，和他一同成为本案律师的是Scott Yang。这里多提一句，受暴力虐待的童年让Jon Hatami更理解Gabriel的遭遇，也让他能一直坚持对真相的探寻和正义的伸张。

最高检察官Jackie Lacey

前Jon Hatami 后Scott Yang

审讯的顺序是先做孩子母亲的男朋友，也就是Isauro Aguirre的审讯，接着是Pearl Fernandez智力障碍听证会，然后是她的审讯，最后是社工审讯

6月5日，Gabriel哥哥和姐姐来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询问

6月20日儿童与家庭服务部采访了社工帕特丽夏克莱门特，她所知道的盖布瑞是一个易怒，在学校捣乱，对老师发火的孩子，而这一观点均来自盖布瑞妈妈在电话里的一面之词，在此之前从未和盖布瑞的老师或学校交谈来获取更多他在学校的信息

这期间就是调查采访提出法律诉讼寻找证人

2016年2月4日社工的部门儿童于家庭服务部的撤案动议开庭，通过对自己职务履行的宣判社工们打算逃避法律的制裁，但实际上帕特对于盖布瑞和其家庭环境的评估完全错误，最终给出了中等风险的结论，而作为管理帕特的领头，在了解事情后也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在诉讼期间还把自己辩护成无名英雄。最终撤案动议被否定

2017年10月16日人民公诉阿吉雷案开庭

盖布瑞的哥哥和姐姐作为证人出席，在盖布瑞生命的尾声，他的哥哥姐姐目睹了最后一顿毒打。

2017年11月末人民公诉终极审判开庭，经过两天讨论陪审团给出了最终判决，蓄谋的一级谋杀和虐待情况属实

2018年五月法院判决最终量刑，获得死刑，而不得上诉的无期徒刑

2020年1月6日法院撤回了对记录伪证的四名社工所有刑事指控

悲剧的发生虽然无法挽回，但盖布瑞的戳破了埋藏在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之下最腐朽的一部分，无数人知道了他的名字，拥有最高权力的儿童福利官员组成了蓝带委员会，负责儿童相关问题并设置优先权的儿童保护办公室成立

在5月22日之前，和母亲生活的几个月里盖布瑞的祖父母给社工们打了三次电话，治安部两次，但上门调查的人员都没能把盖布瑞解救出来，即使是治安部的警长也不愿相信那个浑身伤痕的小男孩并且威胁盖布瑞不要撒谎。

盖布瑞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学校的老师，老师打电话给社工，但每一次珀尔都能巧妙化解社工们的探访，盖布瑞因此遭受更狠毒的虐待。他也向自己的姐姐求助，但无一例外，不论是亲属还是老师，所有的求助都石沉大海，他被手脚束缚关在柜子里吃着猫粮，企图自杀的纸条都无法唤醒社工的帮助。这就是珀尔和阿吉雷在为数不多的几个月里对盖布瑞做的全部。

警卫部门，郡政府，社工，甚至是姐姐都是间接施害者。有经验的警察害怕丢饭碗而不愿碰它，没有经验的新手社工一次次被珀尔欺骗，把所有问题归结于意外创伤。整个社会团体对于这种不起眼的问题充满了敷衍和搪塞，加上童年的阴影和社会压力造就了像珀尔和克这样的恶魔，下面我列举了相关人物

首先是被害人Gabriel的家庭成员

左是Gabriel的舅舅Michael Lemos Carranza 右是Michael的同性恋人Mike

作为Pearl生下的第三个孩子，盖布瑞从出生那天就被母亲抛弃，跟随舅舅一同生活直到三岁。

Gabriel的外婆Sandra Fernandez

外公Robert Fernandez

Gabriel因为舅舅同性恋的原因在三岁之后和外婆生活，直至死前的六个月。Robert作为证人出席

Gabriel的父亲Arnold Contreras

Arnold于2016年释放，是Gabriel及其哥哥和姐姐的父亲。作为证人出席公诉Isauro Aguirre审判。

左 Gabriel 中 姐姐Virginia 右 哥哥Izzi Gil

于2013年6月5日接受当地警局询问，透露了有关Jackie Lacey和Pearl对Gabriel的一系列虐待行为。2017年姐姐Virginia作为证人出席Jackie Lacey人民公诉案。

Gabriel的祖父母George Carranza和Elizabeth Carranza

5月22日之前，和母亲生活的几个月里，Gabriel祖父母给社工们打了三次电话，治安部两次，所有上门调查的人员都自认做出了分内的事，没能解救Gabriel,即使是治安部的警长也不愿相信那个浑身伤痕的小男孩并且威胁盖布瑞不要撒谎。

接下来是来自社会中，促使案件发生的间接施害者们。

Gabriel就读于夏风小学的老师Jennifer Garcia

在2012年末，Garcia发现了Gabriel遭受虐待的情况，及时电话通知儿童虐待部门，但情况日趋越下的时候并没有做进一步帮助，没能给Gabriel安全的保护措施。

作为应急部门接线员的Stephanie

Stephanie从2012年10月30日至13年1月31日一直同Gabriel的家庭保持联系。同事们评价Stephanie是容易轻信他人的新手，在调查中对Pearl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Gabriel被长期虐待的问题没有得到改善。在长达三个月的调查里，Stephanie和Jennifer的行为不仅没有帮助Gabriel，还导致他受到更严重的虐待。

手下管理六名社工的Greg Merritt

平均每名社工手里有三十个案子，失衡的工作体制导致Greg在监视到Gabriel案子之后依然没能留住他的生命，社工审判阶段也在为自己找很多借口。

隶属洛杉矶郡下的武装警卫Miranda

2013年4月26日在公公社会服务局DPSS工作的Miranda发现Pearl对Gabriel造成的虐待，但因为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职务，除了向领导简单汇报了情况之外他什么也没做。在Gabriel受虐待的几个月里治安部有八位警察先后五次探访被叫去Gabriel的家里，但都听取了Pearl和其男友的谎话，并对Gabriel加以警告。

警长代表Deputy Lee Lasley

在Gabriel死前的一周收到了举报电话，在探访无果后自认为完成了工作欣然回家。听信Pearl在电话里的谎言，威胁Gabriel不要继续撒谎，停止调查。

以上列举了所有间接施害者的一部分，他们代表着警卫部门，郡政府，社工，老师甚至是姐姐都是间接施害者。有经验的警察害怕丢饭碗而不愿碰它，没有经验的新手社工一次次被珀尔欺骗，把所有问题归结为意外伤害未成年的哥哥姐姐因为懦弱顺从着Pearl，排挤Gabriel。整个社会团体对于这个问题充满了敷衍和搪塞，加上童年的阴影和社会压力造就了Pearl这样的恶魔。

我们都好奇这些上门调查的社工和警察到底做说了什么，怎么做的，让珀尔和男友一次次逃脱法律的制裁，为了更直观的让观众看到当时可能发生的事，这里展现了一则上门调查的例子，首先儿童保护热线接到投诉电话，调查员联系当地警署，和警察一起来到被投诉地点上门调查。通过投诉内容可以判断案例中的投诉对象是同性恋，具有暴力倾向，和伴侣发生激烈争吵之后做出了伤害孩子的举动，但当事人一口否认，于是工作人员下一步要求检查孩子身体，查看有没有指控描述的类似伤口，再然后是福利检查，环视屋子，食物，水源，炉灶，洗手间等等为了确保当事人在经济上有能力抚养孩子，随后一切顺利调查员对孩子的状况进行评估，不认为孩子处在危险当中，没有必须带走孩子的必要。

这个体制有足够的权力，可以让警察直接进到家里把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但这也是最极端的办法。我们在思考谁的问题更大，在对此类事件愤愤不平的同时也得承认，没有人生来就是恶魔，Gabriel的母亲Pearl，假如Pearl的童年没有过早沾染上毒品，轮奸事件也没有发生，那将来她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极其扭曲的邪念产生背后，童年的阴影、毒品时代的侵袭、社会地位带来的压力这些复杂的因素对他们的影响也很大。

《弗罗里达乐园》中当女主角和孩子分离的那一幕上演，我已经深深体会到把孩子抽离原生家庭造成的痛苦。但的确，社会确实很复杂有很多不同的情况，面对这类问题，这个社会总是在探讨总是在反思。反思人们本可以做到更多，可当时并没有做，但问题是到底该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恰到好处。在第五集里副检察官也提出了问题“是否有明确的界定，来指出他们何时超出了疏忽或过失而变成了严重过失或鲁莽行为”纪录剧集里对于事件有非常高度的还原，也让观众有思考量，再不济至少能给观众强烈的共情，很多的可贵之处。

在这个被快餐文化压榨的时代，我想让更多人看到这部剧，我接受下一代人用微博和朋友圈了解新闻了解社会，但我更希望你能用不算太长的六个小时，来和小盖布瑞一起面对冰冷的社会，这也是对逝者最好的缅怀。

全篇最让我动容的是当还在遭受母亲和男友毒打的Gabriel来到课堂，依然充满爱意的完成了母亲节的作业，“谁最爱自己的母亲？”折纸翻开，Gabriel灿烂的微笑从照片里显现。在逝去之际孩护子依然抱有对母亲的期待，希望得到她同等的爱，但无奈…

作为我观看影视作品的第999部，我希望能把所有对丑恶事件的心痛；对社会不公的愤怒；对于庞大体制的无奈留在这个阶段，在即将到达四位数的观影阶段后，希望能够把握生命，遇见更好的作品，更好的社会和自己。

由于DCFS工作人员的失职，年仅8岁的 加布里埃尔，长期受到母亲（珀尔）和继父（伊绍罗）非人般的虐待，并被继父活活殴打致死。

庭审期间，伊绍罗 始终面无表情，毫无悔恨之意。终被判一级谋杀罪成立，处以死刑。

珀尔 受 伊绍罗 判决结果影响，主动认罪，被判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她在庭上虽发表了简短的道歉声明，但毫无诚意，只是照着文字，念了一遍。

有20年审判经验的法官，宣判前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你们会说，这些行为，是畜牲才会做的。但这么说不对，因为就连畜牲都知道如何照顾它们的后代。

针对DCFS工作人员的指控，终被撤回。不久，有发生了情节极为类似的惨案。

一位专门救治被虐儿童的医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个世界上终极的邪恶就是，知道什么是错的，看见了错的东西，却将头转开。就是在这转头间，在你有能力做出改变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邪恶。

6 hours of pain. 这是第一个致死的儿童暴力案件里，社工人员被以怠忽职守判刑入狱，也是少有的抚养人因为家庭暴力而被处以死刑。然而在可怜的Gabriel去世之后的五年，同样的悲剧还是又重演了。

在这么严重的儿童暴力案件频繁发生的情况下，改革还没有发生。一个社工平均要管理30个孩子，工作性质本身就给人带来了极端的精神压力，然而这么重要的工作却得不到政府的支持，导致工作质量不能得到全面的保证。甚至在全国，政府福利部门被外包给盈利的上市的公司，只是因为他们承诺可以用更少的支出来替政府提供儿童家庭方面的社会服务。然而，事实呢？员工连报警都不肯，因为这样是超支工作会导致加大公司成本而自己被开除。

更不要提本地的警长办公室，官官相护，明明在Gabriel死后做过调查，却不肯出具整个报告，帮助检察官给Gabriel的抚养人判刑。就是为了隐藏许多警官多次因为邻居或者其他家人报警，消极怠工而检查无果的事实。

Is there really no way to escape from this corrupted system？We need the real reform!😭

2013年5月23日，加州洛杉矶郡的警察收到了一番不同寻常的报警电话。

一个母亲打电话求助说她的儿子在浴缸中滑倒了，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送到医院后，医生发现这名八岁的孩子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以及被虐待的痕迹，在送到急诊室的几个小时后，孩子宣告死亡，止于八岁。

这个男孩的名字叫Gabriel Fernandez。

今年2月26日，一部记录了这个八岁男孩的惨案以及他母亲、母亲男友和四名社工的审判过程的纪录片在网飞上线。

在上映后近一周，该纪录片占据了网飞美国地区收视率第一名，目前豆瓣9.2分，IMDb 8.4分。

Gabriel在被虐待致死时仅为八岁，正在上小学一年级。出生的时候妈妈马上抛弃了他，而亲生父亲在坐牢，于是从出生一直到三岁Gabriel都与他的舅舅以及他舅舅的同性伴侣生活在一起。

到他三岁时，他的外公外婆认定一对同性伴侣不适合养育孩子，于是他们把Gabriel接回了家。

在死前六个月，Gabriel回到了亲生母亲Pearl Fernandez以及她男友Isauro Aguirre的屋檐下。仅仅半年后，惨案发生了。

Gabriel死亡后，洛杉矶郡地区检察官Jackie Lacey起诉他的母亲Pearl和其男友Isauro恶意谋杀且判处死刑。

让人惊讶的是，Lacey还同时起诉了与Gabriel相关的四名DCFS社工，因为出于他们的玩忽职守，Gabriel没有及时被撤离虐待家庭才会死亡。

“如果这些人干好了自己的工作，这个八岁的孩子就还会活着。”

这个案件交给了律师Jon Hatami和Scott Yang，两位均经验丰富且都身为人父。

“这是一个挑战”，Hatami表示。尤其在加州起诉死刑是一件罕有的事情，而案件的恶性程度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此案有一万多项展示用品的实物证据，几千份文件档案，一百多个目击证人，且涉及多个极度隐秘的政府机关。每天媒体们都在法院外排队等候，来报道这起在洛杉矶掀起腥风血雨的惨案。

这件案子在媒体的曝光下逐渐发酵，当记者开始挖掘更多线索后，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所酿造的悲剧，无数的线索指向了整个系统的疏忽和失败。

在Gabriel死去之前，他的小学老师Jeniffer在学校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多次报案给儿童社工管理部门Departmenet of Children and Family Service （DCFS）。

但即使社工去家里调查拜访后，也没有任何记录以及上报。DCFS规定社工在拜访之后要填一份Body Chart，来指明孩子有没有被肢体虐待。在Gabriel全身是烫伤以及割伤的情况下，表格里依然没有任何记录。

社工部门之外，警察署也曾多次被报案，但上门之后也没有完整的立案调查，就简单的和Pearl对话之后确信小孩子只是跌倒打闹受的伤就离开了。

就如此一天天过去，Gabriel无法逃脱这个家庭的毒手，每天睡在一个狭小的柜子里被殴打虐待，身边人的求助也杳无音讯。各个部门各项调查各个工作人员的玩忽职守，连环相扣，仅仅六个月之后，一名八岁的男孩被虐待身亡。

案件的结尾，可以说是一个迟来的正义。Isauro被判死刑，Pearl因认罪被判终生监禁且无缓刑。

当Isauro被宣判死刑后，Hatami站了起来，拥抱了身边的Scott以及Gabriel的亲生父亲后，流下了欣慰的眼泪。

然而就在他拖着一箱箱的证据离开法庭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在离Gabriel不远的区域，又一个10岁的孩子，又是亲生母亲和她的男友，在家被虐待身亡。

不久过后，依然同一个区域，又一个4岁的孩子……

我们背诵着三字经长大，”人之初，性本善“是我们学的第一堂课。但看完这部纪录片后，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信心继续去相信这六个字。

亲生的母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朝脸上打气枪，晚上关在柜子里睡觉，甚至喂食猫砂。

而社工们，本应是保护这些生于不幸家庭的孩子们的人，也玩忽职守，拜访之后随意听信监护人的谎言解释草率离开，全然不顾孩子满身伤痕的证据。到最后就连警察也闭眼不看。

人本恶吗？那为什么Gabriel却是一个生来善良的孩子呢？

在死前两周写的母亲节卡片里他画了一个小房子上面写着“open the door to see who loves you” ，然后有一扇用剪纸做的小门，打开是他自己的大头照。

他还制作了小优惠券当母亲节礼物，这张优惠券的作用是：“我会当个乖孩子”。

看完之后觉得最让人痛心的并不是一个悲剧的发生，世界上有太多糟糕的事情，正如开篇的记者所说：“一个8岁的孩子，在洛杉矶被杀，都登不上报纸”。

真正让人痛心的是，在一个丑陋悲剧终于被揭开真相之后，警钟敲响之后，人民哀悼之后，同样的悲剧还在一件一件地发生。

整整五年中无数起抗议、哀悼、“Justice for Gabriel”，之后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警察们社工们依旧漫不经心，人民们依然愤怒却束手无策，而许许多多孩子们依然在被虐待的屋檐下夹缝生存。

若我们知道父母不能救，社工们不能救，而也早不指望政府和体质部门，那么谁能救救孩子们呢？

施暴者分为直接施暴者和间接施暴者。直接施暴者是恶魔是一切邪恶和痛苦的根源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不能保护孩子的大人和法律作为间接施暴者也难辞其咎。这个故事中作为直接施暴者的继父和母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似乎给这个悲剧增添了一点温暖的色彩。但我觉得事情到这里还远不能结束。体制和法律辜负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那名社工说“这个结局不能只由我们四名社工来承担”（在我看来他的言外之意是：我已经在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体制存在问题，大环境导致了那个孩子的死亡）在谈这点时我想先谈下来帮继父说情的那位女士。我觉得那位女士是非常矛盾的，在她看来继父是有善良的一面的，但也是这个她自认为善良的人对一个8岁孩子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一个人不会总是恶贯满盈，对谁都恶意相向。但是当他对某个个体犯下难以饶恕难以挽回的过错时，他对别人的善意救赎不了受害者，他需要对受害者的结局负责。这也是我对这四位社工的态度。他们或许在对待别的工作时非常认真从没出过错误但是他们一次的“失误”造成了一个孩子的死亡，在这件事中他们就是应该对结果负责。

都在说体制的问题，所以到底什么样的体制才是好的对的能真正保护儿童的健康安全的呢？体制只是框架，遵从体制的人则是直接面向儿童面向国民的人。让我感到最寒心的有两处，一处是老师打给911说明男孩的处境，但是911回复她他们只处理危急案件，另一处是女工作人员因为公司不愿付给她加班费所以她没有采取帮助男孩的措施。这就是错误体制下的工作人员。在我看来错误体制就是没有考虑工作人员人性本恶的体制。那四名社工或许不该被起诉故意杀人罪，而应该是渎职罪。

这部纪录片值得我们反思的地方有很多，媒体行业的衰落导致监督力度不够、体制改革的摇摆期如何解决日常工作问题、死刑存在的意义问题、大数据分析判断儿童暴力风险问题等等…反思一下我国如果发生了儿童虐待问题是由什么部门负责给予儿童何种保护呢？我很想知道…

最后我想说回加布里埃尔，那个可怜的男孩。他曾经得到过亲人的爱与保护。我不知道在他受虐的8个月是什么支撑着他挺下来，是他对现实还有所希冀对自己的母亲还有所期待吗？得到过爱对他而言既是甜品又是毒药，在冰冷恐惧疼痛折磨的夜晚回忆那些快乐的回忆或许能消除一些他的痛苦，但是过去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又一次次伤害着这个男孩的心灵。悲观的人也许会想死亡对他而言是种解脱，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终于不再受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纪录片中那一张张照片，他总是带着微笑透着光芒的眼睛，我总感觉他是希望活下去的，哪怕被一次次伤害，他都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即便这个世界不想给他拥抱不想给予他爱。

《新教宗》里小时候经历过性侵害的神父曾说，他在被施暴者侵害时施暴者对他说“你看，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上帝存在”，但那个神父说“即使上帝不存在，但此时我也迫切需要相信他就在那。”

加布里，可爱的男孩，希望在那个黑暗的柜子里你看到了上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