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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士歌手1927

    评分:
    0.0很差

    分类:爱情片美国1927

    主演:阿尔•乔生  梅·麦卡沃伊  华纳·欧兰德  尤金妮亚·贝塞雷尔  Otto Lederer  罗伯特·戈登  理查德·塔克  Cantor Joseff Rosenblatt   

    导演:艾伦·克罗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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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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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剧情描述一个犹太拉比的儿子一心想成为百老汇明星,唱歌跳舞。此举遭到家长的强烈反对。他们只想让他成为犹太教仪式中的领唱。但是深深热爱爵士乐的儿子一心只想唱流行歌曲……多年后,背井离乡,更名改姓的他终于登上了舞台,在旧金山的夜店酒吧里,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了一名爵士歌手。  第一部有声片,但其中只有很少几段对白,但足以让当年的观众大吃一惊。这部影片使歌舞喜剧演员乔尔森(Al Jolson)大享盛名,并彻底改变整个电影业的轨迹。曾多次重拍,1980年版由尼尔·戴蒙和劳伦斯·奥利弗主演。

     长篇影评

     1 ) For those whose faces are turned toward the past,the years roll by unheeded,their lives unchanged.

    God made her a woman and love made her a Mother .
    传统的老父亲要求儿子继续唱他的曲风,不可以摇滚,儿子就出走成为爵士歌手。
    那时的女人装饰如韩国,头巾围着仿佛碗面倒扣头上。
    For those whose faces are turned toward the past,the years roll by unheeded,their lives unchanged.
    男主角像小布什一样精灵的脸。
    白人装成黑人来唱歌。在唱弥撒时加入爵士元素。
    冷酷无情的表演团老板。

     2 ) 7.5,这部影史第一当之有愧

    有时候,平平无奇还真是平平无奇,没有一点点的激情在里面,看似味同嚼蜡。但有的时候,平平无奇不过是外在的一层伪装,真正的背后可能是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旗帜性结果。就如同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北方的纳努克》一样,从内容上来看,该片平平无奇,甚至于很多一般性质的纪录片基本都能吊打它,然而本质来看,《北方的纳努克》即使是一部平平无奇的电影,它也是在影史上有自己的地位的,因为它是第一部纪录片。就这个名号,吹一辈子都不过分。而今天给大家推荐的电影,基本上就属于这种性质。

    《爵士歌王》说的是一个出生于犹太教家庭的孩子,他的理想是当一个爵士歌手,而自己的父亲却期待他成为教堂的领唱。当理想与现实进行了全方位的碰撞之后,新旧两个理念的butogn 使得这对父子一生都不对付。成年后的他如愿成为了百老汇最亮的星,然而自己的父亲依旧是无法接受儿子的现实身份。弥留之际,他期待儿子回归领唱,放弃爵士歌手的道路。此时此刻,儿子面临了两难的选择,是选择自己的理想,还是为弥留之际的父亲做一次成全。本片的故事核心就围绕着一点展开来。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也是在1927年众多平平无奇的故事中的一个,然而提起《爵士歌王》,几乎所有的电影人都明白这部由华纳出品的影片在影史上的地位如何。这就是本片的价值所在。

    《爵士歌王》之所以被电影人所铭记,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属于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有声电影此前的很多电影都是没有声音的,在只有画面呈现的荧幕上,电影的声音的出现给了所有电影人一种开拓性质的可能。这种可能就如同爱森斯坦在《战舰波将金号》中,开拓性的使用了蒙太奇手法一样,不过对比开来,《爵士歌王》所使用的声音技术使得电影从此变得更加完美。

    要了解《爵士歌王》的诞生的意义,我们需要对于电影的发展做一个简单的总结回顾。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而在这之前的电影主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呢?主要做的是记录诗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欣赏二十世纪早期的作品的时候,无一例外会发现,荧幕上不断地出现大篇幅的台词,就如同黑板上的板书一样,这还是因为电影自诞生之日起,所承担的媒介属性。

    电影作为一种媒介,它所担当的属性是记录,这一点就跟文字作为一种媒介所承担的责任是一致的,在记录过程中,电影不断地发生着变化,这是后话。然而在一开始的过程中,早期的电影不过是将书上的文字进行影印投射到大荧幕上。去电影院看电影,不过是去看大篇幅的文字而已。作为一种记录性质的媒介,电影在早期的发展是缓慢的,因为没有一种形式可以让电影跳出原有的框架,开创属于自己的新的框架。因此,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才有了跨时代的意义,从此以后,电影从简单的记录文字跃升到纪录影像,这是一个飞跃,从此后的电影多了展现形式,也让观众多了更多的观看可能。

    而《爵士歌王》的作用虽然达不到卢米埃尔兄弟那样的划时代性,然而也能称得上是开创性。声音从演员嘴里说出来传递到观众的耳朵中,这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朴素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代表着音画同步的时代到来,观众们无需用欣赏默片的标准去衡量一部作品,而此后的电影开始迈进现代电影新时代,之前的那些大篇幅的解说性质的文字也无需在出现了。因为演员可以将自己所需要的台词大声说出来了,这就是一种进步。

    时至今日,我们再去看《爵士歌王》这部影片的时候,依旧是会感慨于本片的简陋,然而在二十世纪前页,碍于电影技术的困囿,电影的展现形式非常的单调,因为所拥有的技术手法很有限,电影本身只能在原有的影像上下功夫,演员的动作非常夸张的原因在于观众只能通过演员的表情以及动作来感知电影本身地立意核心。而声音技术的出现,对于演员来说,他们所需要的大幅度动作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声音可以作为一种辅助手段来帮助演员获得更多的,更丰富的表演形式,这种进步使得电影的展现形式有了更多的可能,因而促进了整个行业的进步。

    如果一部作品能对于整个行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品,那么我们无需怀疑作品本身的质量,只需要记住作品起到的历史意义就行,就像本片,你无需感慨本片的内容上的粗制滥造,但是仅仅那一项,声音的引入就足以让《爵士歌王》影史留名。

    “等等,等等,你们还什么也没听到呢!”这是本片的第一句台词,同时也是人类影史上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也正因为这为数不多的几句对白,《爵士歌王》足以影史留名。

    ……

    你好,再见

     3 ) 灵魂歌者的黑色幽默

    1927年Al Jolson 出演的《爵士歌王》一举成名,虽然只有两句台词,却成了第一部有声电影,片中他饰演一个犹太拉比的儿子,父亲要他尊崇父亲的衣钵做一个传道者,他却深深迷恋上了爵士乐,那些放纵灵魂欢快摇摆的调子,那些滑稽却和谐的拍子,在他心里种下音乐种子,他被父亲赶出家门,远走他乡十多年,在旧金山,终于小有名气,可是此刻父亲病危,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儿子回家,能在有生之年看他成为受人尊敬的智者,在台上领唱犹太圣歌的信徒。传道授业的拉比,可AL最重要的演出机会即将到来,在百老汇第一次亮相,他最终放弃演出回家见父亲,为父亲在犹太教堂圣洁的烛光里唱诗,父亲含着泪水幸福中闭上双眼撒手人间再无遗憾。。。。。。慈祥的母亲用无声微笑告诉孩子,去追求梦想吧。。。。。
         几年之后,AL成为名噪一时的爵士歌王,十九世纪20年代的美国,爵士乐是黑人的音乐,流淌于血液镌刻在骨髓中的律动感,仿佛是白人永远学不会的天籁,也没有人能够接受白人爵士乐,AL怎么能够打破禁忌征服观众呢?片子的结尾,AL再一次准备登台,台下欢呼雀跃徘徊着久久不能平息的掌声,他像往常一样平静,化妆间里他用墨水涂满脸颊手臂,就是封面这张照片,原来他的声音性感迷人歌伎如火纯青超越了一切黑人爵士歌者,只是为了被那个时代的音乐背景所接受一直扮演成黑人,没人知道他无奈狡黠的秘密,万千观众迷醉在他黑色的幽默里。。。。。。。。。。

     4 ) 《爵士歌手(The Jazz Singer)》:左右为难(AFI100 TOP 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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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qfmeng.blogbus.com/logs/166328981.html

    The Jazz Singer (1927)

    终于看到了这部电影,世界上第一部有声电影。

    电影的故事很精彩,讲述了一个歌手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抉择。犹太人教堂唱诗班的领唱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延续家族传统继续在教堂唱歌,但是儿子喜欢唱流行歌,即爵士乐。父亲的朋友在歌厅看见他的儿子在歌厅唱歌,告诉了父亲,父亲很生气将儿子打了一顿。儿子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只留下了伤心的母亲和生气的父亲。十几年过去了,儿子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爵士歌手,在一些小歌厅很受欢迎。歌手出色的演唱,引起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舞蹈演员的注意,她决定帮助他演出。演出一阵后,歌手越来越出名。女舞蹈演员要到百老汇演出,她也将歌手介绍了过来,于是歌手也有了在百老汇演出的机会。来到纽约后,歌手回家看望父母,母亲听到儿子的歌后很开心,但父亲还是不原谅儿子。歌手看到父亲的态度,又一次生气的离开了。歌手离开后,父亲就大病不起。教堂没有了领唱,大家都想让歌手回来演唱。母亲和父亲的朋友来到剧场,劝说歌手。歌手看到父亲病重的样子,左右为难。最后歌手选择了父亲,他回到教堂当起了领唱,而百老汇的演出暂停了。听到儿子的歌声后,父亲幸福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几年过去了,爵士歌手已经非常有名气,母亲在台下开心的笑了。

    本片能进入AFI100,自然是因为它具有的历史地位——世界上第一部有声片。所以,在观看的过程中,我也在时刻注意着对白的出现。不过,本片的“声音”,大部分都是歌曲的演唱,单纯的对白只有几句而已。全片的叙事,主要还是依靠字幕。这也叫做有声片吗?只是简单发声的电影就叫做有声片,太牵强了。不过,既然资料上都这么说,那就认为它是吧。总之,看到那么少的对白,有些失望。期望以后能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影片全部依靠对白来表述剧情的第一部电影,这才应该叫做第一部有声电影。

    本片的看点虽然是“发声”,但是影片的其他方面也很出色,尤其是画面的剪接以及背景音乐的使用。整部电影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歌手面对剧场经理和母亲时,画面不停地切换他们三人,很好的表现出歌手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一边是理想,一边是亲情,歌手左右为难的心情通过画面的变换,展现的淋漓尽致。而且,此时背景音乐适时响起,渲染出他们三人痛苦、伤心的心情,恰如其分的传达出影片的情绪。本片作为一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电影,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通过本片的故事,可以看出爵士乐在故事发生的年代是流行乐,而现在却成了偏冷门的一种音乐风格,当然是对我来说的。所以,电影中的歌曲我不喜欢,而且有的歌曲听起来还很滑稽。综合来看,片中歌曲的节奏与曲调不像是演唱,倒是像“说歌”一样,没有当代歌曲的旋律性。此外,当代的爵士乐与本片中的爵士乐也大不相同了吧,毕竟时代在进步。

    最后来说电影的情节。影片的情节很经典,它的故事模式经过改编之后可以衍生出很多不同的故事,这些就不多说了。不过,本片的情节有些极端,父亲那种倔强顽固的性格,在真实的生活中很难存在。比如,父亲即使要死了也不原谅儿子的行为?太夸张了!儿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骨肉,何必叫这个劲?

    本片演员资料太少,因为这部电影太老了。男主角Al Jolson的中文资料为零。他的相貌、声音都不出色,搞不清他为什么可以当男主角。女主角扮演者May McAvoy在片中简直太漂亮了,既年轻又端庄,只是个子太矮。她的资料也很少,看来也没有大红过。其他演员都是龙套,不说也罢。

    总的来说,这是一部有几句对白的默片,是世界上公认的第一部有声电影,虽然我不这么认为。故事还算好看,只是年代久远使得影片节奏太慢,看起来发困。

    May McAvoy

    May McAvoy

    序列:0587

    [爵士歌手].The.Jazz.Singer.1927.DVDRip.X264.AAC-jeffWen

    2011-10-15

     5 ) 源于偶然的第一部有声电影|他们让电影更好听

    前几日看到一篇文章说如今我们的电影表演越来越推崇“面瘫”式的表演方式,而放弃了之前过于夸张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因为现如今看来只会显得做作。夸张的表演方式是默片时代的遗产,随着技术的发展,逐渐也不再被人们所推崇。一代又一代新技术的发展总会带来电影产业的革新,最近李安的新片又推出了120帧+4K+3D的技术,不知又会将电影推向何处。

    1927年,由美国华纳兄弟发行,Alan Crosland执导的《爵士歌星》上映,这部电影由Al Jolson主演,他是当时极为出名的演员和歌手。这部电影采用了维太风技术(Vitaphone),第一次实现了声画同步。维太风技术在1925年才被发明出来,是利用唱片录放音的有声电影系统,它风靡了将近半个世纪,直到1961年才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被更新更优良的录音技术所替代。

    维太风技术的出现意味着人们可以更好地录制声音以实现声画同步,然而,习惯于默片的电影制作者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爵士歌星》依然以默片的方式拍摄,间幕和影像交替出现于荧幕上。在这部电影中,Al Jolson演唱了许多歌曲,而在录制这些歌曲的时候,并非出于刻意的,他与台下观众的对话,他与母亲的对话都被录了进去,因此,这就成为了第一部有对话的电影。

    据Harry Warner(华纳兄弟的创办人之一)的女儿回忆,在《爵士歌星》首映礼上,当Al Jolson在唱出Toot toot toosie之前说出“Wait a minute, Wait a minute, you ain’t hear nothing”时,全场发出了出自喜悦和惊讶的欢呼。每一次电影中Al Jolson唱完一首歌,全场观众都在鼓掌。当情节推进到Al Jolson扮演的Jackie和他母亲对话的时候,全场几乎沸腾了。也许今天的我们终究不能体会在无声电影时代,习惯于只是面对着演员夸张的肢体表演的观众在一刹那听到荧幕上的演员说出话是怎样的惊喜,然而不容置喙的是,在那一片掌声中,有声电影时代的大幕被徐徐拉起。

    《爵士歌星》讲述了一个在现在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故事,一家传统的犹太家庭,父亲希望儿子继承他的事业,成为犹太教的唱诗班领唱。谁料儿子热爱爵士乐,想做一名爵士歌手。他在父亲的强烈反对下离家出走,最终他成为一个爵士歌手同时也和家庭和解的圆满故事。


    由Al Jolson饰演这个角色再合适不过,他的生活背景让他能深刻地理解角色。Al Jolson在1886年(也有说法是他出生于1882年)出生在如今立陶宛的小城Seredžius(当时还归属于俄罗斯帝国),原名为Asa Yoelson, 出生在一个犹太家庭,他是家中的第五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更加巧合的是,他的父亲也在犹太教中担任拉比的职务。在1891年,Yoelson全家移民美国。1902年,Al Jolson得到了作为马戏团的引座员这样一份工作,不久就因为出色的嗓音被老板赏识而进行演出。1904年,Al Jolson在纽约布鲁克林开始了扮演黑人的表演。这一表演使他爆红,在他的表演中也开始大量使用这种扮相。在《爵士歌星》中的最后,他也以这种方式出现演出。扮演黑人的滑稽剧在当时的美国正达到鼎盛时期,有很多演员专做这种表演而出名,然而这种表演的出现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


    非黑人扮演黑人的演出的具体起源时间已不可考,然而普遍认同的最早可以追溯到1441年的葡萄牙。几百年来一直不温不火,直到到了美国,这一演出形式最早由一位叫做路易斯•哈拉姆(Lewis Hallam Jr)的剧院经理于1789年在舞台演出中引入了黑人元素。逐渐地,黑人元素收获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与模仿,白人们用软木炭,化妆油彩或者鞋油将脸涂黑。他们化妆让嘴唇看起来更夸张,戴上手套,假发,穿着燕尾服或破衣烂衫来完成表演。他们在台上表现出夸张的肢体动作,尽力模仿黑人独特浑厚滑稽的口音,取悦观众。出现了全部由白人组成的黑人说唱团,风靡一时。黑人说唱团的表演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它的表现形式也变得越来越丰富,加入更多的搞笑剧情与舞蹈。然而大多黑人角色都被塑造成懒惰、懦弱、愚蠢、神经质的形象,深深植根于美国白人心中的种族歧视不可避免地透露出来。黑人说唱团的曲目大多都在当地黑人的音乐的基础上由白人改编作曲,这样美国的黑人音乐和白人音乐不停产生碰撞,融合影响,丰富发展了美国音乐。

    扮演黑人的表演没有仅仅停留在戏剧舞台上,出现了《爵士歌星》这样的电影;在广播中,有电台节目的白人主持专门模仿黑人进行栏目播送;后来在兔八哥这样的动画片,也有这样的情节出现,而兔八哥中这一段落由于种族歧视的原因现已禁播,不会再在电视上看到了。
    这一表演形式在美国风靡了一个多世纪,直到美国黑人平权运动后,才逐渐消失。毫无疑问,这种表演方式助长了种族歧视,然而在另一方面,它也让黑人文化得以被更多人所了解,尽管并不全然是以一种好的方式。

    就如同《爵士歌星》片中,去唱被传统家庭视为不正派的爵士乐的Jackie最终和家庭和解,黑人与白人的种族矛盾也终将在我们的努力中逐渐得到化解。而《爵士歌星》作为第一部有声电影出现,也恰恰能看到爵士乐开始作为新的流行音乐模式为大众所认知。而关于爵士乐,我们会有其他的电影来贯穿讲述。


    原写于“泽音文化”公众号

     6 ) 爵士歌王

    3.8 人们都聚焦于这是世界电影史上真正意义的有声影片,因为是第一部,对声音的探讨的贡献,所以被人们观众。在我看来,这部电影除了是一部标志,本身的剧情内容也很值得探讨。 “父承子业”的想法,在全世界都存在。儿子的叛逆也是“全球化的问题”,剧情本身很普遍,“梦想”与“家庭”的选择。这部影片很容易成为一部有声电影,因为涉及到了很多的歌唱内容;但这部电影并不是所有都是对白,而是在唱歌时,才会出现声音以及对白的出现。 父亲想要杰克继承唱诗班的领唱人的位置,可杰克却喜欢爵士,爵士音乐是那是的黑人奴隶为取悦白人而创造出来的,因此父亲对此表示反对,认为杰克背叛了上帝。杰克在上台演出的时候,也是将自己的脸部都涂成了黑色,装扮成黑人的模样。(这是我事后了解到的,可能有差错😥) 好莱坞当时的演员大多演过戏剧,因此“舞台化”的表演风格--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显现在了影片中,因此多少会有些不自然,不想昨天看过的苏联电影的演员一样,奉行自然细腻的表演风格。 不过总体上,还是不错的,镜头语言也很流畅,能表达的意思也基本上表现了出来,虽然没有太多的摄影技巧,但是叙述性还是可以的。

     7 ) 从犹太研究的角度来简单解读一下这部片子

    这部片子在美国犹太人中可谓是家喻户晓,抛开它“第一部有声电影”的名头,也因为它反映了二十世纪早期美国犹太移民群体中真实的矛盾。

    片中父子的主要矛盾,并非简单的“父亲让我继承家业,但我只想追求自己梦想”,更重要的是移民造成的自我认知上的问题。

    身为Cantor的父亲(Cantor不是一般的犹太拉比,在犹太群体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即使来到了美国,自我认知依然首先是犹太人。对他来说,宗教传统造就了犹太人,若不能遵守,等同于抹去了自己身上的文化印记。若丢弃传统,那你又是谁呢?

    而出生在美国的儿子,并不认为宗教传统是犹太人唯一的定义。难道我唱爵士,改名字,我就不是我母亲的孩子,就不是犹太人了吗?儿子的想法也是世俗犹太主义(Jewish secularism)的典型观念,这一派主张用语言和共有文化代替宗教去定义犹太性(Jewishness)

    父子二人矛盾不断激化,不该指责父亲固执己见,因为二人都没有对错。什么才是犹太性?这个问题自犹太人踏上美国,群体就一直在争吵,我也不认为最终会有一个决定性的答案。对美国犹太人来说,是不是犹太人,怎样才算是像犹太人一样生活,都是个人选择,没有标准答案。

    影片使用的晚祷Kol Nidrei,是赎罪日Yom Kippur的第一个祷告,一般认为这个祷告仪式成型于中世纪早期。历史上犹太人为了在当地生存下去,常常要被迫改宗基督教或伊斯兰教。由于他们背弃了与上帝定下的誓言,而犹太传统又非常重视话语的力量,这使回归犹太教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Kol Nidrei赋予了曾经改宗的犹太人第二次机会,原谅了他们曾被迫发下的违心之誓。男主角最后唱了Kol Nidre,理解了父亲的坚持和固执。他既是与父亲和解,也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May all the people of Israel be forgiven, including all the strangers who live in their midst, for all the people are in fault.

     8 ) 《爵士歌王》电影剧本

    《爵士歌王》电影剧本

    编剧/艾尔弗雷德·科恩
    导演/艾伦·克罗斯兰
    翻译/吟萌

    出生在犹太族牧师家庭的杰基·拉比诺维兹从小酷爱音乐,而且生就一副美妙歌喉。他父亲希望儿子继承他的事业,去做本区教堂的唱诗班领唱人,杰基自己则从当时新兴的、黑人爱唱的爵士音乐中得到了无穷乐趣,对它倾注了全部感情,立志要做一个爵士歌王。父子间由此引起了思想感情上的激烈冲突。剧本紧紧抓住这点,对人物心理作了深入描绘和细致刻划,把人物推向矛盾尖端,掀起重重感情波澜,使人感受到爵士音乐这一通俗音乐形式在当时蓬勃发展的凌厉气势,和爵士歌王敢于向种族和传统势力挑战、执著于艺术事业的艰难成长历程,读者读后会受到情绪上的感染和思想上的启发。
    本片拍摄于1927年10月,是美国第一部有声片,有声响、对白和歌唱。它的上映,宣告了默片时代的结束,在电影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导演艾伦·克罗斯兰(1894—1936)是美国电影界的名人,饰演男主角的艾尔·乔尔森(1886——1950)是杰出的美国犹太族歌唱家,也是美国文艺界的传奇式人物,从影前曾是美国百老汇歌星。由于拍摄成功,本片曾于1927年荣获第一届奥斯卡特别奖。又由于它是一部经典性的电影作品,因此美国的一些编导演曾于五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先后多次作了重新拍摄。

    二十年代纽约东区的商业街。这是一条典型的商业街,繁华、嘈杂。街道两边的各类商店鳞次栉比,到处都有推着手推车叫卖的小贩。买主们认四面八方汇集拢来,或走进商店,或围住手推车;人们高声喧哗,不时还爆发出讨价还价的争吵。一群群邋遢的野孩子在人群中间窜来窜去,追逐嬉戏。
    远处,高架铁路上一列火车呼啸着驶来,如同彗星一般横扫过半边天空。

    二十年代纽约犹太区的一条街道。一辆卡车开到这条静僻的大街,格外显眼。
    五、六个孩子蹦跳着来到十字路口。
    孩子们在十字路口捉迷藏。这里与商业街成鲜明的对照。没有推着手推车的小贩。只有很少的商店开设在犹太人居住的大楼的地下室或一层楼。
    捉迷藏的孩子们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们一齐望着画外的一个方向,然后都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
    几个站在一边的小女孩也朝画外的一个方向望去,加入了奔跑孩子的行列。
    在一幢破旧的砖砌大楼前有一个意大利人和一架手摇风琴,他正在手摇风琴上摇奏出纽约东区流行的乐曲《纽约的人行道》。孩子们过来,围聚在摇手摇风琴的意大利人四周。
    孩子们随着乐曲跳起舞来。意大利人脸上露出微笑。他抬起头,望着大楼上的各个窗子,目光是期待的。他满面堆笑向趴在窗口的观众们点头,更加卖劲地摇着手摇风琴。
    一些妇女从窗口探头望着下面这个摇手摇风琴的人。又有一些妇女出现在窗口。还有一些人掏出银币,瞄准了向街上不慌不忙地抛去。
    意大利人一只手端着帽子,非常熟练地接住一个又一个从天而降的银币。另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手摇风琴。一段曲子奏完了。他又开始奏另一段名叫《插曲》的曲子。他边演奏边推着手摇风琴往大街的纵深走去。
    孩子们越聚越多,他们象一条粗大的尾巴好奇地跟在意大利人的后面。意大利人往另一幢大楼前停下,这幢大楼与奥査德大街犹太教堂相连。
    犹太教堂前刻着赫伯鲁的名字。几个孩子走上阶梯,用耳朵贴在紧闭的大门上听着教堂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声。
    犹太教堂再往前是一幢褐色砂面的小楼,意大利人又在那儿停了停。这幢小楼的底层是一爿商店,商店的楼上住着教堂唱诗班的领唱人拉比诺维兹和他的一家。

    犹太教堂内。
    犹太教的教师正在小前室为集会的儿童们传经。
    另一个房间里,领唱者领着唱诗班唱传统的歌曲和赞美诗,祈涛者们虔诚地恭听着这传了几代的音乐。
    第三个房间。有几个男孩坐在板凳上。他们的旁边是一架旧的方型钢琴。摇奏风琴的声音从窗外传入,孩子们从板凳上跳起,向窗口蜂拥而去。他们一个个都爬上窗台探头向外望着。
    通往这间房间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了,年高德勋的唱诗班领唱人拉比诺维兹的脸袋探了进来。
    拉比诺维兹打量着房间内,看看孩子们是不是在等着他。他失望地发觉一个人都不在。最后,他看到了他们都在窗台上。他抬起头,听到了摇奏风琴的声音,他厌恶地皱皱眉,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他关上门,大步向孩子们走去。孩子们仍挤在窗台上。
    这时。意大利人又开始摇奏第三首曲子,他身边的孩子们跳着舞。
    房间里,四、五个男孩挤在打开了的窗子前。有几个两脚腾空,来回晃动,显得十分快乐。拉比诺维兹来到他们身后,使劲地把他们从窗台上往下拉。孩子们吃惊地回过头,拉比诺维兹举起手掌打他们,他们骇怕地紧缩起脑袋。
    拉比诺维兹被激怒了,他推推搡搡,把孩子们赶回座位上。手摇风琴的音乐旋律仍然一阵阵传来,直往拉比诺维兹耳朵里灌,他转身忿忿然地向窗口走去。
    拉比诺维兹将窗子狠命拉下,关上。外面的音乐声渐渐低沉下去了。然后他转身面对孩子。他望着他们,嘴唇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心里咒骂着什么,孩子们个个神情紧张。
    意大利人已推着他的手摇风琴消逝在远处。尾随意大利人的孩子们开始在街上玩球。
    房间里。拉比诺维兹看着孩子们问道:“我的儿子杰基在哪儿?”
    一个孩子胆怯地指指拉比诺维兹的身后,拉比诺维兹猛地车转身来,向窗子望去。
    窗子上的玻璃被打碎了,出现了一个大的窟窿。
    拉比诺维兹看看地上的玻璃碴,然后俯下身子从墙角捡起一只球来,生气地直摇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迅速抬头朝门口望去。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出现了一个男孩的黑色鬈发的脑袋。小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他估计到后果的严重性,心里感到害怕。
    孩子们都密切注意着这个父亲和他的儿子——刚刚进来的杰基,大家都一致感觉到杰基挨父亲一顿猛揍是确定无疑的。
    拉比诺维兹朝杰基走去,他双周紧锁,怒容满面。
    杰基低着头迎着父亲走去,嘴上嗫嗫嚅嚅地反复说道:“我没想到打得那么厉害……真的我没想到……”
    父子俩在房间中央站定。杰基害怕得哭了,拉比诺维兹拉住他的一只胳膊好象要揍他。
    杰基闭上了眼睛,缩起脑袋,等待着巴掌落下来。可是拉比诺维兹想了一下,没打杰基,就把手放下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杰基回到座位上去。“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再到处乱跑,着我不打断你的腿。”
    拉比诺维兹给孩子们上课了。他坐到钢琴前面,一只手按在琴键上准备定调。
    他按下了琴键,发觉走了调。他厌恶地摇摇头。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老式的音叉,在钢琴盖上敲了一下,贴近自己的耳朵,又重新定准了音调,点点头示意孩子们跟着他一起唱。
    拉比诺维兹引吭高唱。一个男孩注意力不集中,眼睛望着窗外。拉比诺维兹边唱边走过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男孩身子一闪,躲过了第二个巴掌。拉比诺维兹严厉的目光盯着他:“注意听课,听到没有?”
    孩子们边唱边将目光投向边上,他们看到伙伴挨揍,互相间都快活地露齿笑起来。接着,他们又都同时快速地将目光转向前方,唱得更起劲了。因为他们感到拉比诺维兹的眼睛已经盯住了他们。
    拉比诺维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对孩子们的学唱十分不满意,按照他的要求差距甚远。他不耐烦地打手势叫他们停下。
    拉比诺维兹气呼呼地说:“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回家去吧!你们唱起来就象一群发狂的小猫,哇哇乱叫。再叫我太伤心了。”’
    孩子们起身向门口走去。拉比诺维兹叫住了儿子:“杰基,你等等走!”
    杰基垂头丧气地站着,望着伙伴们离去的背影。他面对着父亲,等待着一顿痛斥。
    拉比诺维兹指指被打碎的玻璃窗,脸上的肌肉直抽搐,显得很气愤。
    杰基担心父亲要揍他,慢慢往后退。
    拉比诺维兹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感情,悲伤地对杰基说:“你的将来是要当个优秀的领唱人,可你还砸碎教堂的玻璃窗!”
    杰基抬头望着父亲,想到自己不偷快的未来,他脱口而出:“爸爸,我不想当领唱人!”
    拉比诺维兹着着杰基,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两只耳朵,他从未听到过如此渎神的话。他喘了几口气,以嘲讽的口吻说道:“要是不当领唱人,你想干什么呢?”他看着杰基,等待着他回答这个他自以为不可答复的问题。
    杰基咽了几口唾沫,大胆地抬头看着父亲,说:“我要当剧院的明星。”话出口后,他又害怕父亲揍他,眼睛里跃动着警惕的目光,随时准备躲闪父亲的巴掌。
    拉比诺维兹愣住了,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杰基。他张张嘴巴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儿,最后他叫喊道:“拉比诺维兹当领唱人已有整整五代了……我曾经教育过你去当一个……”
    拉比诺维兹气得话都说不下去了,喘了一口粗气,吼叫道:“而你,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蛋……居然想到下等社会的剧院去当个演员!”
    拉比诺维兹举手要打儿子。但是杰基这会儿勇敢了,他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拉比诺维兹的手举到半空停住了。他透过杰基坚定的目光,看出他的决心已下。他伤心至极,一下一下缓慢地摇着头,然后瘫坐在椅子上。

    马勒咖啡馆。这是纽约的一家普通的咖啡馆。正面的狭长大厅是酒吧,一堵隔墙和几扇活动转门把酒吧和后面的露天庭院隔开,露天庭院内也放着餐桌,可以用餐、喝啤洒。酒吧间生意兴隆,三个德国招待员正从柜子里拿岀大啤酒杯。另一些招待员正通过活动转门走进走出。
    露天庭院内,稍微高出地面的平台上有一架旧的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男子,由于过度酗酒,使他的相貌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他叼着烟卷喷云吐雾,摇头晃脑、漫不经心地弹奏着钢琴。一大杯啤酒放在钢琴琴键的一端,一曲终了,他就凑上去喝几口。喝酒、用餐的人都在钢琴演奏者的背后,几张桌子上坐着一些出身高贵、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们都由同样身份的男子陪伴着。另外几张桌子上,几个男子默默地喝酒、听着音乐。
    门被慢慢地推开了,杰基·拉比诺维兹的脑袋伸了进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都移到了门里边。他的动作表明他是这里的常客。
    杰基穿过一张张桌子,来到钢琴旁边。
    几个喝酒的望着他,他们认出了这个孩子。指指点点,轻声嘀咕着什么。
    杰基和钢琴演奏者一摆手,算打了招呼,一步跃上了平台。
    钢琴演奏者打趣地对杰基说:“哦,来了!那个叫杰基的小混蛋今天怎么样?”
    杰基也逗乐地回答:“很好,太好了!那个老家伙巴德罗斯基怎么样?”
    钢琴演奏者巴德罗斯基给了杰基一拳,他们一起大笑起来。巴德罗斯基指指用餐、喝酒的,说:“都是阔人,大把的一角银币会扔过来的。今天唱什么呢,杰基?”
    杰基:“唱《伟大的玫瑰》。”
    巴德罗斯基:“好嘞。”他转身弹奏起钢琴。
    露天庭院内,坐在桌旁用餐、喝酒的人们饶有兴趣地望着钢琴的方向。杰基站在小平台上面对着他们。
    巴德罗斯基弹起了《伟大的玫瑰》,杰基开始放声高唱。

    拉比诺维兹的家,居住宽敞,有豁亮的起居室,整洁的饭厅。家具虽陈旧,但质量都很好。室内陈放着许多橱柜和桌子,上面放满了小摆设以及一些瓷器、料器、银器。
    拉比成维兹的妻子萨拉·拉比诺维兹有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她年近五十岁了。此时她正在桌子上摆放着东西。这一天是赎罪日的前夕,赎罪日是犹太教的最重要的节日,一整天不吃食物,不喝水。
    拉比诺维兹气恼地在室内来回踱步。
    萨拉·拉比诺维兹往桌上放盘子,犹豫了一下,说:“杰基是个好孩子,也许他不该去当领唱人。”
    萨拉说完话,又低头去干活了。拉比诺维兹跳了起来,用骇人的目光盯着萨拉:“什么?不当领唱人?这话是你说的?”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挥起手臂,拳头从半空中打了下来。
    拉比诺维兹狂暴地宣称:“杰基一定得成为领唱人,就象他的祖祖辈辈那样!”他走近妻子,自豪地说:“他现在已经懂得所有的歌和祈祷文,他今天晚上就将取代我,领唱《科尔·尼德拉》。”
    萨拉默默地听着拉比诺维兹的话,等他说完,然后慢慢地摇着头说:“是的,你说得对,他确实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脑袋里了,可是他没有装在心里,他是美国人,不是一个完全的犹太人了。”
    拉比诺维兹浑身战栗地望着萨拉,对他说来,她的话简直就是叛逆。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咒骂:“你这个混帐的老婆子,也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萨拉转过了身子,由着拉比诺维兹去骂,她不去理睬。

    咖啡馆的酒吧间坐着的人越来越少,人们陆陆续续通过转门来到露天庭院。
    露天庭院内,杰基在歌唱。桌子边都坐满了人,大家全神贯注地望着杰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的动人的歌声。
    酒吧间内。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瘦高个犹太人进来了,他走到柜台前,要了一杯啤酒,掏出钱放在柜台上。
    这个瘦高个犹太人叫莫伊沙·尤德尔森,在犹太区的商界和宗教事务中他是个颇有影响的人物。他慢条斯理、津津有味地喝着酒。
    歌声一阵阵飘来,他被吸引注了,好奇地倾听着。随后,不由自主地向通往露天庭院的转门走去。
    尤德尔森一只手拿看一杯酒,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夹肉的面包,推开了转门,来到了露天庭院。当他拾起头见到唱歌的人时,他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他十分震惊。
    杰基在歌唱。
    尤德尔森冷冷地看着杰基,两片嘴唇紧闭,神情严峻。他转过身来,快速走回酒吧间。
    尤德尔森大口喝完啤酒,将夹肉面包使劲往嘴里填,然后大步离去。

    拉比诺维兹的家。拉比诺维兹正焦急地来回走动。萨拉把一盘盘菜放到桌子上。拉比诺维兹停住脚步,望望萨拉。
    拉比诺维兹掏出一块怀表,打开表盖看了一下说:“今晚杰基要到学校去唱《科尔·尼德拉》,可现在还不见他的影子,他到底上哪儿去了?”他合上表盖,注视着萨拉。
    萨拉为孩子找借口说:“也许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玩得高兴把时间忘了。”
    拉比诺维兹不作声了,又开始踱步。
    萨拉在桌子上放好食物后,开始放椅子。
    拉比诺维兹停住脚步,愤怒地说:“要是他一会儿还不来,就不给他吃晚饭。”
    拉比诺维兹又踱起步来,萨拉听到门口有响动,以为是杰基回来了,于是就走了过去。门一打开,她出乎意料地发现来者不是杰基,而是尤德尔森。
    尤德尔森彬彬有礼地打着招呼:“你好,拉比诺维兹太太。拉比诺维兹先生在家吗?”
    拉比诺维兹听到尤德尔森要找他,转过身子来。尤德尔森向他走去。
    尤德尔森对拉比诺维兹说:“我想告诉你一个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但你听了之后不要太激动。你的儿子杰基在马勒咖啡馆里卖唱,我亲耳听见他起劲地唱着黑人歌曲。”
    拉比诺维兹听罢,勃然大怒,他愤慨地举起双臂,脸上肌肉一阵阵抽搐,半天说不出话来。尤德尔森在一旁点着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尤德尔森狠毒地说:“这事与我当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本来完全可以不管,可是我对自己说这是我的职责,为了维护我们犹太教领唱人的威望,为了捍卫犹太教的纯洁,我就……”他发觉他的话没有得到呼应,抬起头来。
    这时拉比诺维兹已经抓起帽子,走到了门口。尤德尔森打住了话头,呆呆地望着狂怒的拉比诺维兹。萨拉站在一边,担心地双手用力拧着、绞着……
    他们看着拉比诺维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萨拉回过头来,用责怪的目光望着尤德尔森。尤德尔森感到很不自在。
    萨拉冷冷地说:“尤德尔森先生,你有精力最好去办自己的事,不要到别人家来多管闲事。”
    尤德尔森低头哈腰,皮笑肉不笑地说:“嘻嘻,是的,是的,我这就走,有人还等着我去谈一笔生意呢!再见,拉比诺维兹太太!”
    尤德尔森从前门走了。萨拉身子一沉,瘫倒在椅子上。她明白一场家庭冲突即将发生。

    露天庭院。杰基刚唱完一首歌,坐在桌子边的听众们开始鼓掌,他们中的一些人向杰基扔钱。
    杰基俯身去拾散落在各处的银币。
    杰基捡起最后一个银币,放进口袋里,然后又转身走到弹钢琴的巴德罗斯基跟前。
    杰基和巴德罗斯基在悄声商议下一个唱什么歌。
    巴德罗斯基对着杰基点点头,开始弹奏一段爵士乐曲。
    杰基走上前几步,用听众们最赞赏的黑人的举止开始演唱。
    听众们眉飞色舞,他们对演唱者又表示了新的兴趣。一阵小小的骚动过后,全场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门突然被打开,出现了激怒的拉比诺维兹,他停住,举目四望,然后大步向平台走去。
    杰基转动着眼睛,尽情欢唱,他把什么事情都编到自己的歌曲中。突然,他望见向他走来的父亲。拉比诺维兹的一只胳膊向他伸去,抓住了他,他的歌声戛然而止。
    拉比诺维兹的双手象绀子一样把杰基紧紧抓住,向门口拖去。
    听众们先是一愣,当他们明白过来后,对这种意外的消遣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在大笑声中,父子俩走出门去。
    巴德罗斯基向听众们耸耸肩,表示出无可奈何。然后,他幽默地弹起一首俏皮的乐曲,更引得听众们笑声不绝。

    拉比诺维兹家。萨拉坐在摇椅上,缓缓地前后摇动,不时地用手帕抹着眼睛。随后,她起身向桌子走去,用手碰了一下装有食物的盘子,发现都已经凉了。她把食物重新拿回厨房。她又返回来,听到门外有响动,于是匆匆朝门口走去。
    拉比诺维兹气喘吁吁地进屋来,使劲推看走在他前面的杰基。萨拉走向他们。杰基见到萨拉想走我她身边去,刚要抬腿,被发怒的拉比诺维兹一把紧紧抓住。拉比诺维兹并且示意萨拉,不要过来干涉他。
    拉比诺维兹怒视着不断挣扎的杰基,他双手把杰基抓得更紧了。他反复地说着:“在酒吧间唱黑人歌曲。你这懒汉!你这下流坯!”萨拉想走过去劝阻,拉比诺维兹粗暴地将头一甩,大声说:“你别过来,我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以后他就不会再用自己的嗓子去干这种下贱的事了。”
    拉比诺维兹拉着杰基向卧室走去。
    萨拉跟在身后,恳求道:“你别打他,他还不懂事,求求你别打他。”
    拉比诺维兹转过身子:“你别多嘴,我想干的事情不用尔来阻拦。”
    萨拉以哀求的目光望着拉比诺维兹。
    萨拉向拉比诺维兹摊开双手,动情地劝说他:“你打他,狠拫地打他,那并无什么好处!他得在几分钟内去学校,他们都在等着他。”
    拉比诺维兹表示厌恶地哼了一声,继续狠命拖着杰基。可是母亲的支持为孩子壮了胆,杰基勇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父亲。拉比诺维兹吃惊地低头望着杰基,他认来没有见到过杰基这么厉害的神情。
    杰基坚定地对拉比诺维兹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要是你再打我,我就逃跑,再也不回来,不回来了!”
    拉比诺维兹见杰基这种造反的举动,他先是一震,接着他又向杰基威胁地点着脑袋,上前抓住杰基的肩膀,推着他向卧室走去。杰基犟不过父亲,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走到卧室门口,拉比诺维兹顺手拿起一条挂在门旁椅子上方的皮带。
    拉比诺维兹推开卧室的门,萨拉又想过去劝阻,他伸出一只手挡往她,把杰基推进卧室。自己跟着走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萨拉泪流满面地望着紧闭的门。
    萨拉突然听到卧室里传出的拉比诺维兹死命抽打杰基的声音,她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的肩膀由于抽泣而上下起伏。她往后退了几步,倒在一张椅子上,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杰基冲了出来,他忍着皮带抽打的疼痛,倔犟地昂起头。当他看见哭泣的母亲时,向她扑过去,感情冲动地吻着母亲。萨拉张开双臂想搂住他,他却挣锐了母亲站起来,还没容萨拉说话,他已经冲出了门外。
    待到拉比诺维兹出现在卧室门口时,早已不见了杰基的踪影。拉比诺维兹就跟干了力气活一样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茫然地望望妻子,又朝门口望望,然后,他机械地掏出怀表看时间。
    拉比诺维兹拿着怀表贴近自己的眼睛,对妻子说道:“该去做礼拜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挂着的祈祷用的长披巾和新洗烫过的长袍。赎罪日唱《科尔·尼德拉》,他得穿上这件长袍。
    拉比诺维兹动作缓慢地开始穿长袍。萨拉始终默默无浯地望着儿子消失的那扇门。

    犹太教堂内。男人们坐在椅子上,女人们坐在楼厅后面。高起的讲台上,领唱人拉比诺维兹和唱诗班的孩子们都各就各位了。
    唱诗班的孩子们排得整整齐齐,每张小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色。
    背对着教徙们的领唱人拉比诺维兹,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杰基以前常站的而现在却空着的那个位置。
    拉比诺维兹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犹太教教师走近他。
    拉比诺维兹又望了一下杰基的空位置,然后转身对着犹太教教师,用令人心碎的嗓音说:“今晚本该是我的孩子唱《科尔·尼德拉》。可他现在不是领唱人了,他走了,见不到他了。”
    拉比诺维兹说完这伤感的话,走到了他将要领唱的那个位置上去了。
    讲台下面的教徒扪都同情地望着拉比诺维兹。
    拉比诺维兹站在唱诗班的前面,他唱着《科尔·尼德拉》。他的嗓音听上去如此凄凉、悲伤,每个音符从他嘴里出来就象是一滴眼泪。
    当进入和音时,拉比诺维兹的嗓音不断提高,高得出奇,唱诗班的孩子们都惊讶地注视着他。
    拉比诺维兹的声调拖得长长的,充满忧伤的嗓音在升高、升高……

    字幕:十年以后,纽约犹太区三千英里以外的地方。

    旧金山机场。极目远眺,远处的山丘、金门大桥依稀可见。

    歌舞杂耍表演场。办公室外间的各个角落,坐满了各种演员,等待求见经理:一个是正统的老演员;三个日耳曼人模样的杂技演员;一个穿着时髦服装的胖胖的年轻人;一个拿着《综艺周刊》的胖男子。
    一个干瘪的勤杂员没有礼貌地为经理挡驾,凡是询问舒勒经理的人,他都硬梆梆地回答:“舒勒在开会。”
    只要里间的门一打开,外间所有的人都满怀希望伸长脖子朝里望去。门一关闭,那些人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又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座位上。
    一个大个子、衣着华丽的金发女郎进屋来,步履轻快地向勤杂员走去。勤杂员起身拦住她。
    金发女郎:“我要见舒勒先生。”
    勤杂员:“舒勒在开会,不能打搅他。”
    金发女郎傲慢地瞟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走向通往里间的门,打开门径直往里走。勤杂员被她镇住了,瞠目结舌,凝视着她的背影。
    那些受冷遇的演员们面面相觑,惊讶地望着金发女郎“砰”地关上门。勤杂员耸耸肩,无可奈何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外面的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进屋,他衣衫褴褛,但人还挺精神。显而易见他很不走运。年轻人进屋后站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向勤杂员走去。勤杂员在一架没放纸的打字机上逍遥自在地随意敲打着,他知道有人走近身旁,连头也不抬一下。
    这个叫杰克的年轻人神态紧张地望着勤杂员,问:“对不起,我想打听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见见舒勒先生?”
    勤杂员抬头厉声地回答:“不行,不行,他在开重要会议。”
    感到希望渺茫的杰克慢慢转过身去。勤杂员继续“噼噼啪啪”敲打着打字机。
    杰克闷闷不乐地向一个空座位走去。正在看《综艺周刊》的胖子抬起头,他认出了杰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跳起来抓住杰克。
    胖子:“这不是我的老伙计杰克·罗宾吗?”
    杰克摇着胖子的手:“你好,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我上次见到你时,你正准备爬上火车的卧车。”
    胖子:“是的,是的!那时我正是走运的时候。”
    杰克:“巴斯特,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巴斯特绝望地指指里间办公室的门,说:“跟你一样。”
    在杰克和巴斯特说着话的时候,勤杂员突然起身,向里间的门走过去。他打开门,恭敬地倾听里面的一个声音对他吩咐着什么,然后点点头,轻轻关上门。他走回来,轻蔑地看看满屋子坐着的人们。
    勤杂员停顿了一会儿,在感到人们期待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后,他大声吼道:“今天经理不见什么人了,你们统统都可以走了。”
    人们灰心丧气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杰克和巴斯特走在最后,他们在门口又停住了。
    杰克和巴斯特对望了一下,杰克启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巴斯特:“随便走走吧!”接着补充道,“晚些时侯,我们可以到咖啡丹酒店去,我的老朋友弗兰克·詹姆斯是那里的文艺演出主持人,我们可以吃他的。”

    ―条车水马龙的大街,街的一侧有一座名叫俄耳甫斯的剧院。剧院门前的灯光广告大放光华。
    明亮的灯光广告突然灭了,观众们从大门口涌出来。

    俄耳甫斯剧院后台。演员们刚表演完毕,杂技团的演员正向化妆室走去。
    化妆室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衣着干净整齐的姑娘走出来。
    这个姑娘小个子,金发。名叫玛丽娅·戴尔。她是专门表演“小马驹”节目的演员。
    玛丽娅出了化妆室,将门关上。一个叫埃斯特拉的姑娘和一个叫本·索普的小伙子走了过来。
    本·索普:“玛丽娅,你说去哪儿好啊?”
    埃斯特拉:“玛丽娅,去上次去的那个饭店,你说好吗?”
    玛丽娅:“不,今天换个地方,我们上咖啡丹酒店去,怎么样?”
    埃斯特拉:“行啊,反正上哪儿我都不会久呆的,我要赶紧回家休息,真是累极了。”
    本·索普两手挽起两个姑娘手臂,往剧院外走去。

    咖啡丹酒店内,一张张桌子边上都坐满了衣着体面的人们。那些穿着夜礼服的男子和装饰着钻石的女子都成双成对地坐在一起。男招待员端着装有火腿和鸡蛋的盘子来回快步走动。酒店内人声喧哗。
    弗兰克·詹姆斯坐在平台上的钢琴旁,他是个矜持的音乐家和司仪。在平台的后侧附近,杰克·罗宾和巴斯特·比林斯坐在一张桌子边上。
    杰克和巴斯特快活地吃着,他们不时抬头望望弗兰克,发出高兴的微笑。
    弗兰克低头望着他们,报之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走到平台边上。
    弗兰克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嘈杂声渐渐地平息下来。杰克和巴斯特抹抹嘴巴,推开盘子,兴奋地等待节目开始。
    弗兰克望着大家,把手高高举起。接着他对杰克的桌子眨眨眼睛,用响亮的嗓门宣布:“现在我请杰克·罗宾先生为大家演唱。罗宾先生是来自佩塔鲁马的著名男高音歌手。”
    弗兰克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杰克的桌子不断眨巴眼睛。
    杰克难堪地直往后退缩:“不,不,我不能唱,我唱不了。”
    巴斯特起身走到杰克旁边,在他的背上拍打了一下:“行了,杰克,别忸忸怩怩了,谁不知道你杰克有一副上帝给的好嗓门。”
    坐在桌边的人们“砰砰”地敲着桌子起哄。
    杰克指责巴斯特:“你这坏小子,要我到这里来为的是骗我唱歌。”
    巴斯特哈哈大笑默认了。
    杰克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
    平台上的弗兰克倾身伸出手来。杰克整了一下衣服,拉着弗兰克的手跳上了平台。他俩在台上叽叽咕咕商议着该唱什么歌。
    杰克和弗兰克在钢琴旁说话。又有一群人走进酒店,其中包括玛丽娅等人。
    招待员请玛丽娅等往里走,他们被带到平台前的一张桌子旁。
    弗兰克在钢琴旁坐下,开始为杰克伴奏。杰克走到平台的边上,开始演唱。
    玛丽娅和她的伙伴们正指着桌上的菜单告诉招待员,他们要吃些什么东西。杰克的歌声一起,玛丽娅即被吸引住,她的目光从桌上移开了。
    玛丽娅紧紧盯着杰克,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歌声中有新的东西。
    杰克双眼平视,纵情放歌。他唱着唱着,感觉到有一副明亮的眼睛在凝视他。他的眼睛慢慢地往下看去。当他与玛丽娅的目光相遇时,他抽了一口气,几乎要终止歌唱。他克制了一下,才继续唱下去。
    玛丽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杰克的身上。
    埃斯特拉和本·索普看着杰克,发现他正注意地望着玛丽娅。他们一起转过头来看看玛丽娅,会心地笑了。
    埃斯特拉推推玛丽娅:“那个唱歌的人老看着你。”
    本·索普:“也许他看中了玛丽娅。”
    玛丽娅被他俩取笑后,再也不去看杰克了。
    杰克演唱完毕,弗兰克立即起身,和他握手,杰克对此有些尴尬。他要下台去,可是弗兰克拉住他要他向听众致意,他只得转身随便地向听众鞠了几个躬,然后匆忙地跳下平台。
    就餐着的听众们使劲鼓掌。
    杰克回到他的桌子上去。巴斯特起身,拍着他的后背,为他祝贺。
    听众们仍在鼓拿。
    杰克又转身向他们鞠躬。巴斯特想让他站在椅子上,可是他摇摇头,坐下了。
    巴斯特赞扬着杰克:“伙计,唱得真棒。”
    杰克没有搭理巴斯特,目光在玛丽娅的那张桌子上彷徨。
    巴斯特见杰克坐在那儿直愣神,于是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杰克感觉到巴斯特表情上的变化,他转身向他,热切地问:“你认识她?”
    巴斯特故意说:“哪个她?”
    杰克指指玛丽娅。
    巴斯特点点头:“我当然认识她,瞧我过去向她问个好。”
    杰克慢慢地落座在椅子上,他的目光盯住向玛丽娅走去的巴斯特。
    玛丽娅正在对索普说:“我要和伯格说说,他的嗓子真象……”
    巴斯特过来,他与玛丽娅、埃斯特拉分别握手:“你们好,亲爱的小姐们。”
    玛丽娅向巴斯特介绍了索普:“这是本·索普。”
    巴斯特与索普握手:“你好!”
    埃斯特拉对巴斯特说:“请你的那位歌唱家朋友也过来坐坐吧。”
    巴斯特点点头,手臂一挥,然后就坐下了。
    杰克见到巴斯特的信号,急切地跳起身。他镇静了一下,努力克制自己,为了掩饰自己遇见玛丽娅的冲动心情,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向那张桌子走去。
    巴斯特站起来,一把拉过慢慢走来的杰克,向玛丽娅等人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杰克·罗宾。”
    玛丽娅:“请坐!”她做了个手势,让杰克坐在自己旁边的那张椅子上。
    玛丽娅:“祝贺你演唱成功,杰克。”
    弗兰克又坐回到钢琴旁,奏起了一段舞曲。人们一对对地在这块小天地里跳起舞来。索普邀请埃斯特拉去跳舞。
    玛丽娅和杰克在热烈交谈。
    巴斯特见埃斯特拉和索普离座了,他对杰克说:“喂,我去找弗兰克!”可是他俩都没听见。
    巴斯特起身离去了,他俩也没注意他的离去。
    巳斯特在跳舞的人群中穿行。
    巴斯特跳上平台,向弗兰克走去,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弗兰克边弹琴边和他说话。
    杰克和玛丽娅交谈着。
    杰克:“谢谢你对我刚才演唱的祝贺!”
    一阵沉默。
    杰克继续说:“我在盐湖的俄耳甫斯剧院见过你的表演,我觉得你真了不起。”他倾身向前,做了个孩子气的热情表示。
    玛丽娅微微一笑:“你在那个盐湖的哪个剧场演唱?”
    杰克回答:“哦,我在那儿的一家电影院演唱,走了两星期才到这儿。”他停住话头,斜眼望着她。
    玛丽娅同情地说:“你明天有空吗?要是明天下午两点你到俄耳甫斯剧院来,我想把你介绍给我们的经理。”
    杰克惊讶地望着玛丽娅,心情万分激动。他受到的折磨太多了,以致于对自己的能力早就丧失了信心。杰克急切地问玛丽娅:“我行吗?我去那儿能有所作为吗?”
    玛丽娅点头道:“我想你的嗓子是会征服观众的,你演唱爵士歌曲,可真是与众不同。是带有眼泪的。”
    杰克感激地望着玛丽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向她伸出手去。玛丽娅对他鲁莽的举动直发笑,杰克也觉得自己太唐突,又将手快速地抽了回来。

    拉比诺维兹的家。年迈体衰的拉比诺维兹坐往桌子边上。他头发、胡须几乎都花白了,脸上布满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的精力、体力已经很难负担领唱人的职责了。
    拉比诺维兹身旁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犹太小男孩,他叫莫伊。莫伊瘦弱,显得营养不良,是个典型的犹太区的孩子。
    莫伊唱着歌,拉比诺维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拉比诺维兹突然叫道:“停下,停下,你要带着叹息声来歌唱,就象你在对上帝哭那样。”拉比诺维兹做了个手势,让莫伊再唱一遍。
    莫伊又试了一遍。
    拉比诺维兹不耐烦地制止道:“行了,别唱了,越唱越糟。”
    拉比诺维兹久久地看着莫伊,神志有些恍恍惚惚,说道:“我多么希望我的杰基在这儿啊,他会告诉你该如何来演唱,他有一副天使般的嗓子。”
    莫伊好奇地望着拉比诺难兹,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他问道:“他从家里逃跑了,是吗,您的孩子?”
    拉比诺维兹看着莫伊,经莫伊这样一问,他如梦初醒,脸顿时绷起来,慢慢地说道:“我没有孩子。”
    莫伊惊讶地望着拉比诺维兹,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假话。拉比诺维兹有意避开莫伊的目光。莫伊仍孩子气地坚持道:“可是迈克·莱弗维兹说您的孩子是在西部的剧院里唱歌的,在匹兹堡或巴伐罗的什么地方。”
    拉比诺维兹的眼睛望下看着,慢慢地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我没有孩子,我从来就没有孩子。”然后,他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对莫伊说:“今天练完了,明天再来吧,希望你能不断有所长进。”
    莫伊走出屋子。拉比诺维兹又坐下,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拉比诺维兹家。拉比诺维兹太太坐在摇椅上,她对面坐着尤德尔森。他们都已苍老了。尤德尔森露出一副富人的气派,胡须整洁地削短了,穿着一身裁剪合身、制作考究的衣服。拉比诺维兹太太正倾身问前,听尤德尔森念信。
    尤德尔森看着信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
    拉比诺维兹太太不要尤德尔森解释信的内容,打断他的话头,说:“杰基在信中还说些什么?”
    尤德尔森:“好吧,我继续往下念。”
    拉比诺维兹太太更加倾身向前,生怕听不清。
    尤德尔森一边做着各种手势一边念信。

    插入杰基的来信。

    奥马哈 六月四日
    亲爱的妈妈:
    我想您一定很想知道我过得如何,我每天都过得很快活,也许不久我会当红角。一个名叫玛丽娅·戴尔的了不起的姑娘一直给予我很大的帮助,使我有可能到纽约的一些大剧场去演唱。
    您亲爱的儿子 杰基
    附:您写信,可寄到芝加哥的州湖剧院。记住,我的名字是杰克·罗宾。

    尤德尔森念完了信,望着拉比诺维兹太太。拉比诺维兹太太想了想,问:“他信中说的红角是什么?”
    尤德尔森:“红角就是……就是非常走红的演员,老板们很赞赏的演员。”
    拉比诺维兹太太又陷入了沉思。
    拉比诺维兹太太犹豫了一下,转身对尤德尔森说:“你再念一遍他说的那个姑娘的那一段。”
    尤德尔森又念了信中关于玛丽娅·戴尔的那一段。他望着拉比诺维兹太太,问:“还有其它问题吗?”
    拉比诺维兹太太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他在恋爱了,看她的名字,不是个犹太姑娘。”
    尤德尔森考虑了一下,耸耸肩,说道:“也许玛丽娅·戴尔是艺名,当演员的总爱取个艺名。”
    拉比诺维兹太太点点头,她感到一种安慰。尤德尔森将信交还给她。拉比诺维兹太太表示感谢,尤德尔森告辞离去。

    芝加哥州湖剧院的后台。日场演出正在进行中。I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地换景。透过幕布,隐隐约约看到舞台上在表演舞蹈。
    舞台上,主要演员玛丽娅·戴尔在表演。
    玛丽娅跳完最后一个动作,舞蹈结束。
    一个人来到舞台侧幕旁,这是杰克·罗宾,他脸上涂着黑色,倚着侧幕鼓掌,显然他刚刚演唱过,还未擦掉脸上的油彩就来看玛丽娅了。
    杰克掌声响亮。
    玛丽娅在舞台上不停地向观众鞠躬致意。
    杰克向前走了一步,象是要迎接退下场来的玛丽娅。
    玛丽娅快步走下舞台,杰克伸出一只手来抓她的胳膊。突然,剧场内的观众又爆发出一阵狂呼和掌声,玛丽娅返回舞台再次鞠躬致意。然后,她转身向杰克走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走回后台。
    杰克称赞道:“你跳得真好,玛丽娅。”
    玛丽娅幽默地说:“幸亏你来捧场,要是你不给我鼓励,我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杰克。”
    她说完就大笑起来。杰克意识到她是在取笑也,于是他尴尬地说:“你知道,你的演技正让我着迷了。”
    玛丽娅向化妆室走去。突然,她听到观众们仍在鼓掌,转身快步走向舞台。
    玛丽娅走上舞台又一次向观众们致意。她鞠了好几个躬。杰克仍站在侧幕等着她。
    杰克和玛丽娅朝化妆室走去。
    后台的几个人望着他俩。
    两个跳舞的姑娘站在楼厅的门旁望着他俩。
    跳舞姑娘甲指着杰克和玛丽娅对姑娘乙说:“他一定对她爱得发疯了。”
    姑娘乙点点头,说:“可他不会得逞的,玛丽娅压根儿看不上他。”
    姑娘甲打开门,她俩走进了女子化妆室。
    杰克和玛丽娅站在化妆室门前。杰克正欲离开。玛丽娅叫住了他:“别走,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杰克疑惑地望着她。
    她开门进屋,很快又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份电报。
    杰克接过电报念道:
    芝加哥州湖剧院
    玛丽娅·戴尔小姐
    请考虑在今年秋天演出的新节目中担任主角,两星期之后开始排演,请回电。
    哈里·李
    杰克念完电报,面呈喜色。他把电报还给玛丽娅,说:“哎呀,这对你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玛丽娅点头,微笑地告诉杰克:“到他们那儿担任主角,我盼望已久了。接到电报,我真高兴。”
    杰克停顿了一会儿,这时他突然意识到玛丽娅的好运开始之日,就是他生活最幸福的时期的结束,玛丽娅一走,将带走他的一切。他立即颓丧起来,动情地说:“对不起……见到你与我们离别,我……我们……我们都会很想念你的,忘不了你的好处。”
    玛丽娅敏感地觉察到他情绪的波动,微微笑着,深情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杰克的眼睛望着别处,不敢正视玛丽娅,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现在或将来的一切都归功于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
    玛丽娅听罢大笑:“别这样说!要振作,男子汉不要悲悲切切的象个女人。”
    杰克点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走?”
    玛丽娅:“明天演出结束后就走。”
    玛丽娅和杰克说话,另一间化妆室的门打开了,巴斯特·比林斯的脑袋探了出来。他看见杰克,大声叫道:“快,快来换衣服。”
    杰克看看玛丽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终于突然转身离去。
    玛丽娅站了一会儿,望着杰克的背影,微微一笑,走进自己的化妆室,关上了门。
    杰克走进化妆室,身后跟着巴斯特。巴斯特催促杰克:“快洗一洗脸,换涣衣服。”
    杰克转身对着桌子。迟疑了一阵,又转过身子面对着巴斯特。
    杰克:“玛丽娅要走了,她要到百老汇去演出了。”
    巴斯特理解地点点头,好象他早就知道她在个人事业上会成功的。巴斯特望望杰克,看出了他的心事,亲热地把胳膊搭在杰克的肩上,说:“最好忘了吧,丢掉一切烦恼,伙计!她埋头于自己的事业,要是你继续走你现在的路,你自己也会有机会上百老汇的。”
    杰克赞同地点点头。他慢慢地转过身去,拿起一罐凉奶油。

    密执安大街,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摩天大楼耸入云天。
    一个音乐厅的入口处。入口处大厅的中央放着一个黑板架,上面架着一块布告。
    布告上写着这样的内容:
    特别日场节目
    最后一场芝加哥音乐会
    演唱者
    教堂唱诗班领唱人罗森布莱特
    全部演唱圣歌
    票价低廉
    杰克和巴斯特随着潮水般的人流经过这个音乐厅的入口处。杰克的目光落在布告上,他停住了脚步。巴斯特也停住了脚步等着他。杰克立即将视线转移开,掩饰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杰克对巴斯特说:“我还有一些事忘记办了,你先走,我在旅馆和你见面。”
    巴斯特似乎已经明白了杰克的用意,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就走了。杰克一直看着巴斯特消失在人流中,他才飞也似地冲进音乐厅。
    杰克冲到音乐厅售票处,手伸进售票窗口,放下一张钞票,拿起一张票子,转身急匆匆地走进剧场内。
    剧场内挤满了犹太人,从衣着中反映出大多数是富俗的犹太人。舞台上有一支小乐队。一架大型的钢琴放在舞台的一侧,十分显眼。
    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男报幕员从侧幕走出来,面向观众。
    报幕员宣布:“领唱人罗森布莱特演唱的下一首歌曲。也是最后一首歌曲,是著名的教堂歌曲《伊莱,伊莱》。”
    他鞠躬,然后退下。
    报幕员退下后,领唱人罗森布莱特出现了。他快步走到自己应站的位置上,转身对乐队指挥点头示意开始。
    领唱人罗森布莱特演唱《伊莱·伊莱》。
    杰克身子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演唱者。
    罗森布莱特继续演唱,乐队在伴奏。
    杰克将身子倒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演唱者。
    杰克看着看着,眼睛里出现了年迈的父亲的形象。
    杰克的眼睛半开半闭。幻觉出现,他的眼睛看出去演唱者不是罗森布莱特,而是他的父亲。他用手慢慢地擦着双眼,仔细向舞台看去。
    父亲的形象转变为真正的演唱者罗森布莱特。罗森布莱特演唱完毕,向观众鞠躬再鞠躬,然后退场。
    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杰克仍陷在沉思中。坐在他两边的观众都起身走了,只有他独自一人还倒在椅子上,眼睛半开半闭。
    最后,场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杰克。

    犹太教堂的一个练唱房间。房间里的陈设跟十年的杰基在这儿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架旧钢琴也是十年前的,现在坐在钢琴前面的是莫伊。房间里还有近二十个犹太男孩,一个个都是不那么驯服,在房问里窜来窜去。
    莫伊开始弹琴,孩子们都围过来,和他一起唱了起来。
    莫伊兴致勃勃地边弹奏边演唱:“……是的,先生,她是我的孩子……”
    所有的二十来个孩子与他一起唱,歌声十分动听。
    拉比诺维兹拖着异常虚弱的身子走近这间练唱房间的门。孩子们正在房间里越唱越起劲。拉比诺维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奇怪里面怎么传出来不熟悉的歌声。终于,他分辨出来了,这是亵渎神灵的歌曲。
    拉比诺维兹的眉头皱了起来,嘴唇紧闭,挺起胸,竭力装出精神振奋的样子,推门向旁间走去。
    在莫伊的伴奏下,孩子们继续唱着这首流行的爵士歌曲。
    门开了,拉比诺维兹一张严峻的脸出现了。一个孩子在莫伊的背上拍了一下,让他注意情况。
    莫伊即刻改变节奏,开始边弹奏边演唱《伊莱,伊莱》,他故意在脸上装出一种虔诚的模样,尽量不露刚才唱爵士歌曲的破绽。
    机灵的孩子们和莫伊一起演唱《伊莱,伊莱》。
    孩子们唱着这首悲凉的教堂名曲,顿时,“伊莱,伊莱”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拉比诺维兹站在门口,他懵住了。
    拉比诺维兹迷惑不解地用手擦擦自己的前额,他确信刚才在外面听到的歌曲不是《伊莱,伊莱》。转而,他又怀疑自己是否耳聋眼花,孩子们认真唱歌的模样终于打消了他的疑窦。他款款地走进房间,走向孩子们。
    拉比诺维兹走到房间的一角,挂上他头上戴的那顶旧的圆顶礼帽,换上了便帽。这时,一个孩子转过身子,以似乎刚刚发现拉比诺维兹进屋来的神情,对着拉比诺维兹谦恭地笑笑,然后,他对莫伊说:“瞧,拉比诺维兹先生来了。”
    莫伊装着高兴的样子叫出了声来,停止了弾琴,有礼貌地看着拉比诺维兹。其他孩子也停止了歌唱,他们以教堂传统的方式,向拉比诺维兹走去,表示问候。
    莫伊站起来,走到钢琴的一端,那儿有一只盒子放在琴盖上。他拿起盒子,向拉比诺维兹走去。
    其他的孩子转而都站在莫伊的背后。拉比诺维兹吃惊地看着如此情景,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望着莫伊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莫伊恭恭敬敬地向拉比诺维兹献上盒子,并且还张嘴想说几句话。
    莫伊结巴了好一阵子,没说出个所以然。他一只手托住盒子,另一只手赶紧伸进口袋掏岀一张纸,开始念起来:“在您——领唱人拉比诺维兹六十大寿之际,您亲爱的唱诗班的孩子们向您献上这件礼物,祝您永远安康、幸福和长寿。”
    莫伊不太顺畅地念完纸条上的最后一个字,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并且将念完的纸条揉成团扔了。
    拉比诺维兹一直认真地听着。然后接过盒子,微笑道:“莫伊,你讲得真好,我都忘了我的生日,你们还记着。那纸上的贺词谁写的?写得好极了。”
    莫伊快活地笑笑,说:“是我上大学的哥哥克莱伦斯为我写的。”
    拉比诺维兹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打开盒子,拿出一条用软纸包着的做祷告用的长披巾。
    拉比诺维兹急切地抖开长披巾,拿着长披巾赞美地说:“是长披巾!一条很不错的长披巾。正是我需要的!”
    他向着孩子微笑,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孩子们都围着拉比诺维兹,莫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莫伊对拉比诺维兹说:“是啊,是件好东西。价格虽然便宜,只有九元钱,这是我们的心意。”
    拉比诺维兹小心翼翼地将长披巾重新包起来,朝着莫伊微微笑着。他把长披巾放进盒子里,将盒子放回到钢琴上,然后,转身对着孩子们。
    拉比诺维兹又恢复了他那领唱人的习惯动作,他对孩子们亲切地说:“现在我们来练唱《科尔·尼德拉》,过一个月我们再学一首新歌。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干,认真唱,以后,你们都会有出息的。”
    孩子们排好了队。拉比诺维兹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开始唱。

    拉比诺维兹家。拉比诺维兹太太萨拉坐在桌子边,和另一个叫鲁宾太太的妇女交谈着。萨拉打开一只包裹,鲁宾太太的眼睛看着她的包裹。
    萨拉打开包裹,取出一条祷告用的长披巾,她高兴地举着它,说道:“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我就买了它送老头儿。”
    鲁宾太太点着头:“是的,很好,领唱人过生日,没有比送长披巾更好的了。”
    尤德尔森拎着几包东西在街上走着,他的胳膊下面还夹着一个酒怀。
    他走上了台阶,按响了拉比诺维兹家的门铃。
    尤德尔森站在门外等着开门。他调整了两只手上拎着的东西,可以看到,有一个包里露出两只火鸡的爪子。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把夹着的酒怀换到另一只手上。
    萨拉听到门铃声,向门口走去。鲁宾太太急匆匆地想从后门离去,她不愿穿着便服见陌生的客人。这时,萨拉已经把尤德尔森迎了进来。鲁宾太太只得上前问候客人:“你好!我穿着便服,你不见怪吧!”
    尤德尔森:“不,不,一点儿也不见怪。”他说着,走到桌边,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他小心翼翼放好酒怀。
    萨拉斜眼看着尤德尔森放东西。
    尤德尔森告诉萨拉:“这里面的一只火鸡是内森·莱维送给拉比诺维兹先生生日晚餐时吃。这是我送给他的长披巾。”他说着,拎起一只长的包裹。
    萨拉看了看鲁宾太太。鲁宾太太会意地笑了。
    萨拉:“谢谢,非常谢谢你。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这正是拉比诺维兹所需要的,一条新的长披巾。”
    尤德尔森看看萨拉,笑了。萨拉走近鲁宾太太。
    萨拉对鲁宾太太悄声说:“看来现在我得去把我送给拉比诺维兹的长披巾换成其它东西了。”
    萨拉的话刚说完。尤德尔森走了过来,问:“拉比诺维兹现在在哪儿?”
    萨拉:“在教堂呢。”
    尤德尔森:“我得走了,顺便去教堂看看拉比诺维兹。”说罢,他走了。
    萨拉拿起火鸡走向厨房。
    鲁宾太太说道:“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见,萨拉!”
    她俩分头走出画面。

    犹太区的街道。杰克·罗宾一手拿着皮革旅行包,另一只手拿根手杖,头上戴一顶草帽,穿着剪裁合身的灰色服装,矫健、轻快地行走着。
    杰克一身显眼的打扮,惹得过路行人频频将目光投向他,有的行人还站住盯着他看,似乎他不是属于犹太区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是杰基·拉比诺维兹。
    杰克在家门口站住了,刚才悠闲自得的神情已全部消逝了,他表现得有点儿紧张,他觉得自己象在做一场梦,他是在梦境中回到了自家的门口。
    杰克犹豫了好一阵子,不知该象客人来访那样先按门铃好,还是以主人的身份不按门铃径直进去好。最后,他还是径直进了屋子。
    杰克进屋,他把随身带的旅行包放在椅子上,将手杖倚在椅子边。他环顾四周,要想看看他离家后的十年里,家里有什么变化。他的注意力被外面飘进来的歌唱声吸引住了,他站立着,凝神细听。
    犹太教堂的练唱房间里,在拉比诺维兹的带领下,孩子们正在唱歌。
    杰克听出了曲凋,他从小就是听着这些曲调长大的。他的两眼流露出对过去眷恋和怀念的神色。他一把擦去了涌出来的眼泪。
    杰克一转身,望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他大声咳嗽一声,以期引起母亲的注意。
    萨拉突然转身,惊异地站着,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望着杰克。她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认出了站在面前热情地看着自己的是谁。她高兴地叫出声来:“杰基,我亲爱的杰基。”她叫着向杰克走去。
    杰克见母亲颤巍巍地朝他走来,他伸出双臂扑了上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母子俩深情地互相亲吻。萨拉抹去激动的泪花。杰克快乐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他望着母亲,开着玩笑说:“您一天都没老,妈妈!就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萨拉假装一本正经地说:“胡说!跟妈妈说话没个分寸,当心我揍你。”
    萨拉高兴得糊涂了,喋喋不休地问了一连串问题:“你好吗?杰基!你现在在哪儿工作?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想到今天回来?出去都十年了,这十年你是怎样过的?快告诉妈妈,快,快!”
    萨拉的话说得又快又乱,杰克把手轻轻地盖住她的嘴,说:“听着,就一会儿,妈妈,让我说一分钟话。我刚进城,在找到新的工作之前,我就赶来看看您和爸爸。”
    萨拉急急地问:“找工作?你没有工作?”
    杰克继续说:“我接到一份电报,让我上这儿来参加新的时事讽刺剧的演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的名字将荣幸地用电灯打出来了,不再是歌剧杂耍剧场的演员了。我,杰基·拉比诺维兹还可能成为百老汇的明星,妈妈!”
    萨拉望着杰克,似懂非懂地听着。杰克说的这些,她不完全理解。
    杰克扶着萨拉,让她坐到椅子上。
    杰克:“您坐,妈妈,您安静地等着。”
    杰克拿过旅行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的首饰盒,递给母亲。
    萨拉拿着首饰盒,目光从杰克的身上移到了盒子上。
    杰克:“打开吧,妈妈,这是给您的。”
    萨拉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当她看到里面装着的是闪闪发光的钻石别针时,她的双眼瞪得溜圆。
    萨拉的双眼反射出钻石的熠熠光芒,她吃惊地反复说道:“钻石,钻石,是钻石的。”
    萨拉半信半疑地问杰克:“你肯定这是给我,杰基?”
    杰克哈哈大笑:“当然,这当然是给您的,妈妈!”
    萨拉摇摇头:“你不该为我花那么多的钱,我知道这东西很贵很贵,要花好多好多钱。”
    杰克尽情地大笑。
    杰克弯腰摇着萨拉的肩膀,说:“这算不了什么。我有很多钱,妈妈,洛克菲勒都忌妒我,亨利·福特也常常向我借钱。”
    杰克轻轻地拍拍萨拉的肩膀,直起身子。
    萨拉站起来对杰克说:“我去叫你父亲来。”
    杰克说道:“不,不必了,我等他回来。”
    杰克四处打量着家。他瞟见钢琴,便走了过去。
    杰克抚摸着钢琴,打开琴盖,手指按到了琴键上。然后问道:“妈妈,这钢琴是什么时候买的?”
    萨拉:“教堂的会众去年送给你爸爸的。”
    杰克全下,开始弹奏起了爵士乐。萨拉朝着钢琴走去。
    这时,门开了,拉比诺维兹出现了。当听到从他那非常珍惜的钢琴里传出了不熟悉的声音时,他愣住了。
    拉比诺维兹听了一会儿,听出是什么曲调。他生气地紧皱眉头,向前跨出了一步。
    拉比诺维兹进屋后,掏出了眼镜,戴上了。
    萨拉扭头见拉比诺维兹回来了,她的手搭在杰克的胳膊上,悄声说:“你爸爸回来了。”
    杰克转过凳子,起身,匆忙上前迎接父亲。
    杰克伸出手来,拉比诺维兹冷冷地看着杰克,不作反应。
    杰克彬彬有礼地问候:“您好,爸爸!”
    拉比诺维兹的双眉皱得更紧,仍旧漠然不语。
    萨拉赶紧走上前,指着杰克,热切地对丈夫说:“瞧,这是你的儿子杰基回来了。他对你说了:‘您好,爸爸’。是不是,杰基?”
    杰克点点头。
    拉比诺维兹还是僵直地站着。
    拉比诺维兹怒视着杰克,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到我家来,在我的钢琴上弹奏你的街头音乐——你的爵士乐?”
    杰克窘迫地站着,对父亲这种劈头盖脑的指责,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萨拉站了起来:“是我让他弹奏爵士乐的,我想听听。快,快欢迎杰基的归来。”
    拉比诺维兹对萨拉的这番话听都不听,他突然暴怒地对杰克吼道:“我教你为上帝唱歌,要象你爷爷、爸爸那样当唱诗班领唱人。而你却喜欢在酒吧间演唱,而不是教堂。直到今天,你的恶习还不改,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萨拉一旁恳求地说道:“杰基离家十年刚回到家,他不该受到如此的对待。他应该得到作为儿子所能得到的一切。”
    杰克在一边也对着父亲露出了恳求宽容的神情。
    萨拉说道:“别忘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是最愉快的时刻。何必自寻烦恼。”
    杰克听到母亲提到父亲的生日,赶紧向放旅行包的地方走去。
    杰克在旅行包里倒来倒去翻找着,拿出了一个纸包着的东西,他看着父亲,说:“爸爸,我一直记得您生日。瞧,我为您带来了一份礼物。”
    他打开纸包,露出一条长披巾。
    萨拉激动地跟拉比诺维兹说:“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杰基没有忘掉你的生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什么!”
    拉比诺维兹见此情景,情绪缓和了一些。
    萨拉向杰克走去,拿过了长披巾。杰克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萨拉拿着长披巾,走到了拉比诺维兹身边。
    萨拉将长披巾一层层抖开,说:“瞧,正是你需要的,一条多好的长披巾。”
    杰克跟着萨拉走到拉比诺维兹身边。他从母亲手中接过长披巾,含泪对父亲说道:“祝我们的领唱人生日快乐!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侯就这么说了,爸爸。”
    拉比诺维兹无动于衷地站着。萨拉摇摇他的胳膊,说:“杰基在为你祝愿呢,跟他小时候你过生日时的祝愿一模一样。”
    拉比诺维兹如大梦初醒,张口说话了,但口气显得十分尊严:“谢谢!”
    可是,他仍没有去接长披巾。
    萨拉拿着长披巾,啧啧称赞道:“这长披巾多好啊,织法精细,料子考究。这是所有送来的长披巾中你得到的最好的一条。”
    拉比诺维兹态度丝毫没有转为温和的迹象。
    杰克变得越来越窘迫了,他的两只脚在地上下意识地来回移动。他将求援的目光移向自己的母亲。
    萨拉给杰克递了个眼色。杰克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忙说:“是的,这条长披巾是很好。这可是用钱能买到的最好的长披巾了。”
    拉比诺维兹重复地说道:“最好的长披巾,最好的长披巾。”
    杰克见此情景,热切地说道:“是的,爸爸,我赚了很多钱。以后,我将会赚得更多。以后,象我一样,许多人也会理解黑人歌曲的。”
    杰克的话并不使拉比诺维兹感兴趣,他的眼睛里依然闪动着冷冷的光泽。
    拉比诺维兹的目光渐渐充满了怒意。他将手慢慢地举起来,让杰克不要情绪太激烈。他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所以,现在你还是在剧院里演唱那些肮脏的歌曲!一开始是在人行道上,然后在酒吧间,现在到剧院去演唱……”
    萨拉几次要制止拉比诺维兹:“……别,别说了……”
    可是拉比诺维兹瞪了萨拉一眼:“……你不想让我说话,我偏要骂他。你这混帐小子!……你到处去演唱,简直丢尽了拉比诺维兹家的脸……”
    杰克抢上来说:“爸爸,我求求您,求您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解释一下。”
    杰克感情冲动地上前拉住父亲的手。拉比诺维兹惊异地凝视着他。
    杰克倾身向前,认真地说:“您教我从小唱歌。您也告诉过我,音乐是上帝的声音,在剧院唱歌和在教堂唱歌一样体面……”
    拉比诺维兹跳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着门,怒吼道:“……出去,你给我出去,你这败坏门风的狗东西,我不要你在此强词夺理地分辩。”
    杰克饱含着泪水,久久地看着拉比诺维兹,然后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转身朝着放着他东西的椅子走去。
    萨拉走向拉比诺维兹,恳求道:“你别让他走,我们只有他这么个唯一的儿子。”
    拉比诺维兹身子僵直地站着,挥挥手让她走开。
    杰克收拾好了旅行包。拉比诺维兹拿起长披巾,往他手中一塞:“我决不想用你不干净的钱买来的东西。”
    杰克没有搭理他,拎起了旅行包。萨拉过来,拿过了长披巾。
    拉比诺维兹警告萨拉:“让他带走这脏东西。要是他不带走,我就要烧掉它。”
    杰克转身凝视着母亲。萨拉走上前,杰克搂住了她。
    拉比诺维兹象运塑木雕似地站着,等待杰克出去。
    萨拉吻了一下杰克,杰克吻吻母亲,深情地拍拍她的肩。
    杰克将母亲搂紧他的双手慢慢松开,安慰地说道:“妈妈,您放心吧,用不着为我担心,我将会很好的。”
    杰克要走了。走之前,他最后转过身来面对着父亲。
    拉比诺维兹站着,盯着杰克,默默地等待着他出去。
    杰克迟疑了一阵,然后冷静地对父亲说:“爸爸,总有一天,您也许会象妈妈那样理解爵士歌曲等等这些事物的。”
    拉比诺维兹装着没听见,他用手指着门。
    杰克转身对着母亲,再次和她告别:“再见吧,妈妈!”然后朝门口走去。
    当杰克经过拉比诺维兹的身边,他仍然是泥塑木雕似地站着。
    杰克出了家门。屋子里一阵沉寂。
    突然,萨拉哭叫着,朝门口扑去。
    冷峻的拉比诺维兹张开双臂,拦住了她。

    剧院的舞台上,二十四个姑娘穿着排演的连衣裤,一溜排开,正动作一致地边唱歌边跳着舞。她们练完一段,一个穿衬衫的瘦高个从脚灯边站起身,他举起手,喊道:“停!”他名叫杰姆·斯帕克斯。他正在为她们排练歌舞。他严肃地对姑娘们说道:“注意,应该这样跳。你们看我做一遍。”
    姑娘们看着斯帕克斯。虽然,他的动作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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